萬重山的眸光亮了起來，忍不住稱讚道：“果然，不是毒藥，卻能殺人於無形。便是說它價值千金倒也不為過，隻是這藥當真如此靈驗？”
玉凝若沒有回答，隻是拿目光灼灼地望著玉鋪掌櫃：“掌櫃的，您現在還要不要？”
掌櫃的卻搖了搖頭，說道：“這藥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用處，我也不需要殺人，留著反而是個禍端。姑娘還是收回去吧，我不要。”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玉凝若無奈地將藥瓶收回，轉身說道，“明蕪，我們走吧。”
明蕪有些奇怪，不知道小姐玩兒這一出是為什麼。
主仆二人朝著門外走去，玉凝若的注意力卻全都集中在了萬重山身上。
她今日這一出，本就是為了萬重山準備的，她要的就是吸引萬重山的目光，接近他，不能操之過急，但是也不能毫無前提。
今天買玉，一來讓他知道了易雲楓有一個他不知道的“妹妹”；二來讓他知道了她手裏有殺人於無形的藥；三來也混了個臉熟。
但是玉凝若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她隻等萬重山將她留下。
可是一步一步，她姿態鎮靜，麵色如常，心裏卻有些焦急。
如果萬重山沒有將她留下的話，那今日的計劃就算是失敗了。
百分之百的成功中，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失敗，也隻能算是失敗。
就在玉凝若一隻腳要跨出門去的時候，萬重山終於開口了：“姑娘留步。”
玉凝若緩緩鬆了口氣，極力繃著自己的神情，不露出異樣。她轉過身，疑惑地問道：“這位大人有事？”
“你怎知我是大人？”
“你氣度不凡，穿著華貴，又有玉鋪掌櫃親自做陪，除了是都城中的大人，還能是誰？”玉凝若聳了聳肩。
萬重山微笑頷首：“不錯，姑娘倒是很聰明。這藥，我倒是挺感興趣的，不知道姑娘願不願意割愛呢？”
玉凝若猶豫了一下，轉頭看了看那塊玉，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藥瓶，然後抬頭問道：“你真的要？”
“當然。姑娘若是願意將藥給我，魚樂便贈予姑娘，又有何妨。”萬重山淡笑道。
“贈？”玉凝若愣了一下。
玉鋪掌櫃沒好氣地說道：“姑娘，萬大人是我們玉鋪的東家。”
啊？玉凝若這下確實是有點懵逼了，敢情這玉鋪就是人家的生意啊。
這倒是也有點巧了。
她頓覺哭笑不得，然後點了點頭，把藥遞了過去：“既然萬大人這麼爽快，那我求之不得。這魚樂，真的免費給我了？”
“難道千金之玉，還換不來這千金之藥？”萬重山反問。
玉凝若連忙把齊老先生手裏的玉盒抱過來，生怕他反悔似的。
道了謝，她正要離開，忽然餘光瞥見了懸掛在牆壁上的幾幅畫，疑惑之下多看了兩眼，忽然目光凝住，停在了一幅畫上。
這些畫，畫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絕世的玉佩，每一塊都極為精致細巧，仿若天神之工。
其中一幅，上麵描畫的是一塊淺碧色的玉佩，滿月形狀，中間亭台樓閣精雕細琢，連飛花的脈絡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這是一塊真正的玉佩放在眼前的話，那一定是獨一無二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