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張信紙堆積在了墨蒼栩的案頭,燭火搖曳下,他的麵色陰沉地仿佛可以滴出水來。
青竹站在下首,說道:“這已經是我們派出去的第五撥人了,可是弟兄們還是損傷嚴重。主子,那股神秘的勢力,到底是誰的人?”
墨蒼栩的目光從麵前的這堆紙上移開,落在了一邊的燭台上。
燭火不明亮,他隨手拿起鐵簽子挑了挑燈芯,緩緩啟唇,說道:“墨離軒。”
青竹愣了一下,悚然道:“瑞,瑞王?”
“看來,這段日子來,我還真是把他給忽略了。”墨蒼栩深吸一口氣,說道,“我這個五弟,實在是讓人不敢小覷啊。”
“難道上次在小院中夜襲我們的那夥人,也是瑞王的人?”青竹立刻問道,“他怎麼會有這麼……”
墨蒼栩冷冷一笑:“我能建立蛛網,身邊有幾個高手輔佐,也不奇怪。”
“可是他為什麼要針對主子?”青竹不解地問道。
“要不怎麼說,墨離軒才是最聰明的人呢。”墨蒼栩將鐵簽子用力一挑,燭光熄滅,書房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漆黑一片中,他冷聲說道:“不惜以一切代價,送出人去,務必找到凝若。至於墨離軒那邊,就交給我了。”
青竹立刻應聲:“是!”
清冷漆黑一片的山洞之中,石床上躺著的男人突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在一旁打坐休息的棋娘立刻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韓路遠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唇色因為失血過多而無比蒼白。
他胸口的繃帶已經被血浸透了,棋娘當即幫他更換繃帶,又為他輸入了一些真氣,這才見他痛苦的神情好了一些。
俯身,棋娘輕聲喚了喚:“韓統領?韓統領,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石床上的男人張了張嘴,沙啞著問道:“你……是誰……”
“你現在傷的很重,但是好在你已經醒了,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我是誰你現在不用管,至少我不會讓你死。現在,我的主子正在全力追查老李此人,你隻管養好傷就行了。”棋娘照著墨蒼栩的吩咐,把該說的話都和他說了。
韓路遠輕輕地點了點頭,再度昏睡過去。
隔日,青竹前來交接的時候,棋娘把昨晚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然後便匆匆離開這裏,朝著定林居而去。
她白天就住在定林居,和韓碩、離落一起,墨蒼栩下了早朝後就會去定林居坐一會兒。
然而今天,棋娘一直等到了午飯時分,墨蒼栩都沒有來。
離落過來叫她吃飯的時候,也有些疑惑:“靜王殿下怎麼還沒有來?難道被陛下留在宮裏了麼?”
離落還真沒有猜錯,墨蒼栩確實留在了宮裏,不過不是被墨無縱留下來的,而是被皇後留下來的。
聽罷皇後的話後,墨蒼栩擱下了茶杯:“娘娘讓人把兒臣秘密宣召來此,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如今瑞王的權勢如日中天,難道你真的以為他日瑞王榮登王座之後,會放過你嗎?”皇後眸色一厲,說道,“靜王,本宮知道,你才華橫溢,文武雙全,絕非池中之物。今日本宮所求,對你而言也絕對有利無害,難道你就不心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