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許久，她歎了口氣：“那個人……總是要逼我。眼看著我都被他逼到黎疆國來了，他卻還陰魂不散。”
琴湛看了她一眼，良久之後說道：“或許，主子沒有逼你，他隻是在等你。”
玉凝若搖了搖頭：“你不會懂的。罷了，要留便留著吧，我也管不住你們。這藥晚上再服一次，應當就可以清除餘毒了。”
看著她放在手邊的一包藥粉，琴湛緩緩點頭：“我記下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玉凝若見也沒有自己什麼事兒了，便站起了身子。
琴湛卻突然開口了：“若姑娘，主子托我問你一句……你還恨他嗎？”
玉凝若的腳步一頓，然後說道：“恨。”
琴湛的眸色倏然幽暗了下來，像是掬采了漫天的星光，這一刻卻被滔天巨浪一下子打沉入深海。
他長歎一聲，終究沒有再說話。
走出殿門，宋小飛正和明蕪再說話，另一邊，青竹和棋娘兩個人則是一直沉默不語。
玉凝若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走了過去。
“若姑娘。”兩個人同時站起身，異口同聲地喊道。
“我已答應讓琴湛留下來，你們呢？”玉凝若問道。
青竹和棋娘對視了一眼，棋娘說道：“我們的任務就是確定你們接洽，別的也沒有了。既然若姑娘願意留下琴湛，那我們也可以回去複命了，想必主子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是啊，能不高興嗎？青竹摸了摸鼻子，在心底鬆了口氣。這事兒折騰到現在，總算是讓主子如願以償了。
他們的態度，打消了玉凝若心頭的最後一絲疑慮。
如果琴湛是墨蒼栩的話，身為墨蒼栩的貼身護衛，青竹和棋娘不可能就這麼選擇離開了。
如果這會兒青竹和棋娘也說要留下來，那她就算是違背自己的話，也不可能再同意琴湛留著。
不過現在看來，琴湛應該不是墨蒼栩。
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哦對了，若姑娘，那琴湛什麼時候去找你？等他和你彙聚之後，我們就該離開了。”棋娘說道。
玉凝若想了想，說道：“暫時讓他暗中跟著我吧，夜裏就和星宿他們住一處。他的毒素，今晚過後應該清得差不多了，明日讓他來找我，我會安排。”
“是。”青竹和棋娘兩人點了點頭，同時應聲。
玉凝若剛要走，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頭問道：“元昌城……都還好嗎？”
青竹愣了一下，棋娘立刻接口道：“離落很好，現在和韓碩兩個人也過得挺幸福的。溫慧照舊在鏡樓管事，鏡樓現在發展蒸蒸日上，已經在幾大城池都開了分樓了。屏幽和紫珠兩個人還在相府之中守著凝若閣，倒是沒什麼變化……”
玉凝若聽罷，淡淡地嗯了一聲，轉身便走。
棋娘追上前一步，又說了一句：“主子不大好，他很想你。”
可是前麵的人卻好像沒有聽見這句話似的，一步一步走得堅定果決，絲毫沒有停下腳步，回頭再問問那個人的近況的打算。
看著玉凝若帶人離開，青竹歎了口氣，說道：“你不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