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必然是在他自己身上，否則以他的性子，也不會這麼小心翼翼。
也正因為如此，當玉凝若解了毒之後，易雲楓才會想要將她抓捕，控製在他身邊，為他所用。
玉凝若既然已經有了懷疑，自然也有了防備，這次沒有讓他得逞。
而今天，她敢明目張膽地提出三個條件，就不怕易雲楓拒絕。
良久之後，易雲楓緩緩垂眸，逼人的目光也消散了，四周凝固的空氣開始正常流動。
“看來，我真是小看了你。”
玉凝若微笑道：“你可以從現在開始高看我，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座上賓。”
“什麼條件？”
“第一，不得囚禁我和我的人，不得派人跟蹤監視。”玉凝若說道，“如果不同意，一切免談。”
易雲楓淡道：“可以。”
“第二，回信給玉衡雲，告訴他，我不會受他控製，別妄想用我來控製墨蒼栩，否則後果自負。
並且，讓玉衡雲轉告墨離軒和黎綰綰，我準備了很多毒藥，問他們想不想嚐嚐味道。”
易雲楓嗤笑了一聲，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看來你心裏，還是牽掛著那個男人？”
玉凝若的目光冷了三分，不言不語。
“行。”
“第三……第三還沒有想出來，晚些再告訴你。”玉凝若起身說道，“發個誓吧，我不相信你。”
易雲楓看向她：“我發個誓你就信我了？”
“你就發誓，如果違背你的諾言，日後永墮黑暗地獄，不見光明，三界六道共棄之。”玉凝若淡道，“你是五星大易師，這種誓言，應驗起來應該比常人更靈一些吧。”
聽了這個誓言，易雲楓的眸色更深了些。
他跟著站起身，緩緩抬起手，在中指指尖劃出血痕，指天立誓。
聽他說完了誓言，玉凝若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探手入懷，掏出了脈枕擱在桌上，隨手把棋盤丟到了一邊。
黑棋散落一地，棋局混亂。
“這是一局至今未有人解出來的棋局。”易雲楓突然說。
“解不出來還解它幹嘛？”玉凝若重新坐下，沒好氣地說道，“更何況，一盤黑色，誰解的出來這麼變態的棋局。”
易雲楓勾了勾唇角，將手腕擱了上去：“這世間本就是黑白難分。所有人，不管聖賢也好、歹毒也罷，誰沒有做過一些邪惡之事？人性本惡，白的，也是黑的。”
“關於人性本善還是本惡，世人爭論了數千年，也沒有個定論，你瞎扯什麼淡。”玉凝若撇了撇嘴，給這隻心腸歹毒的狐狸貼了一個標簽。
——裝逼。
三指搭上腕脈寸關尺三脈，她沉下了心氣，緩緩感受指尖的脈動。
寸脈如洪，關脈如弦，尺脈沉澀，實在不像這麼個看起來健康的人該有的脈象。
三息過後，忽然寸脈變虛，關脈短數，尺脈發緊，猶如雀啄脈，讓玉凝若麵色再變。
她搭脈診病的經驗不算少，要下毒首先就得學會醫治，所以這方麵她勉強算個專家了。
可是這麼多年，她從未見過脈象竟然還會瞬息轉變的。
短短兩分鍾左右的時間，易雲楓的脈象變了又變，像是從不會安穩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