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火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她,說道:“阿思,你在怪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嗎?還是在怪這個世道,將你我生生分離?”
“怪?我有什麼資格怪你或者怪這個世道呢?”付蘭思沒有矯情的推開他,隻是生硬地任由他將自己抱住,眼前緩緩濕潤了起來,“你不知道,早在付家滅門的時候,我就認命了。”
……
瑞王府外,有人匆匆離去。
離開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瑞王府的大門,眼底盛滿了黑暗的風雲,似乎一旦風雲席卷,就是京華動蕩。
瑞王府的七進院落之內,兩個人正在對坐不語。
“方才明王妃所說之事,可是真的?”墨離軒的手裏握著一枚玉色的棋子,指尖靈巧地轉動著,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玉衡雲的額頭似有汗滲出,嘴唇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玉相,你這可不是合作的態度啊。”墨離軒傾身上前,眉頭微微皺起,絲毫不減損他的風采,“之前本王問你,是否還有別的底牌,你說沒有了。怎麼這次,又冒出來一個黎疆國的國師?”
玉衡雲抿唇,終於開口了:“殿下,那國師曾經受過我一次救命之恩,所以這次也算是請他幫個忙,我與他已算是兩清——啊!”他話還沒有說完,墨離軒忽然袖袍一揮,一股真氣從他掌心噴薄而出,將玉衡雲拍倒在地上。
墨離軒站起身,長袍滑落,光澤暗蘊。
“玉相,你真以為本王是任你玩弄之輩麼?那易雲楓是你的義子,你竟然還想要隱瞞?”
玉衡雲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他依舊峨冠博帶,依舊風度翩翩,依舊笑靨溫柔,依舊清雅如蓮,可是這一刻,他望過來的目光,卻像是鋒利的刀刃,像是極寒之地的冰川,使得老奸巨猾的玉相,開始恐懼起來。
易雲楓的事情,整個世上,隻有他知、易雲楓知、福叔福貴知。
就算後來玉凝若也知道了,可是憑她那點手段,怎麼可能避開易雲楓,把消息傳出來?她又怎麼可能把消息傳給墨離軒?
可是,到底是誰?
……
“韓大哥,這個消息屬實麼?”此刻鏡樓內,也有人匆匆推門而入。
韓碩正在屋內靜坐,看見來人,起身相迎,說道:“這麼些日子,還是頭一次看你那麼緊張。”
溫慧瞪了他一眼,這幾個月來,她一力撐起鏡樓,如今已然鍛煉成了一代女豪,名氣在江湖上也算是響當當了。
可是今日,她竟然急的失態了。
“韓大哥,你就別繞彎子了。靜王殿下當真傳了消息過來?”溫慧問。
韓碩點了點頭,將懷裏妥帖安放的信紙遞了過去:“現如今,青竹和棋娘就在黎疆國,暗中保護殿下。
蒙空和林立又在軍營脫不開身。我也就成了殿下兩方傳遞消息的通道,這信也是昨夜剛到我手中的。”
溫慧仔仔細細地看罷,將信紙一合,看向韓碩。
韓碩接過,內力一催,便將之絞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