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點把握，今天看見易雲楓那個樣子，心裏反而沒底了。”玉凝若抿唇，擔憂地問道，“他沒對你們怎麼樣吧？”
蘭素搖頭，這段日子東跨院除了被軟禁之外，也沒有別的動靜。玉凝若這才放下心，卻也將易雲楓記上了一筆。
隔日是個陰天，玉凝若沒有出門，就躺在床上養病。這場病因為她自己的不配合治療，遷延不愈，從去年年底一直拖到了如今，再過些天，朝會都要重開了。
中午的時候，易雲楓親自來了一趟，送來了一個食盒，讓明蕪打開。裏頭是骨頭粥和養身的清淡小菜，瞧著便色澤明亮，讓人食欲大增。玉凝若垂眸看了一眼，挑眉淡笑：“挺豐盛的啊。”
“吃了。”易雲楓眸色冷硬地看著她。
“吃了這些東西，然後讓你好堂而皇之地將我囚禁起來嗎？”玉凝若嘲諷地笑，“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要我，你不配。”
雙瞳閃爍著冰冷妖異的光，易雲楓看著她，神情冷淡又陌生：“哦？我不配？那誰配，墨蒼栩嗎？”
玉凝若掀唇淡笑：“是啊，十個你都比不上他一根手指頭。”
易雲楓錯步上前，伸手扣住了她纖細的脖頸：“玉凝若，聽著。墨蒼栩現在重傷，就在王都，我確定。給我時間，我掘地三尺也一定會把他找出來。到時候，你就等著看吧。我會把他抽筋扒皮，千刀淩遲，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試試看。”玉凝若冷靜地笑著，“試試看，是你的陰謀更深，還是他的段位更高。我告訴你，墨蒼栩就算是隻剩下一口氣了，也能把你耍的團團轉。”
易雲楓的神情有了一絲裂縫。
“怎麼樣，被我說中了？”玉凝若笑得更加張揚了，“他重傷在身，可這麼多天，你偏偏沒有能找到他。這難道還不能說明情況嗎？現在你又要送這些東西來給我吃，等我吃下這些東西，變成了一個白癡，乖乖地留在你身邊，就讓你如意了？”
“你！”
玉凝若兀自搖了搖頭，冷笑道：“你知道嗎，我逃離元昌城的時候，原本被墨蒼栩抓住帶回去。他也對我使了這一招，給我下迷藥，讓我乖乖跟著他離開。我能原諒他這一樁，是因為念著他曾經待我真誠，待我足夠好。如今，易雲楓，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我本就是一樁交易，我救你，你幫我。不，或許是互幫互助罷了。你不要將自己定位錯誤，我，不可能向你妥協。你大可以試試看，看我會不會如你所願。”
易雲楓傾身上前，伸手捏住玉凝若的下巴：“怎麼，我救你性命，護你周全，我待你還不夠好麼？”
“你不愛我。”玉凝若冷靜地戳穿了他的心思，“你以為你想要留下我是因為愛我嗎？易雲楓，你懂不懂愛？”
易雲楓冷眼看她，漠然道：“愛是什麼？我不需要懂。”
“這就是了。”玉凝若挽起一抹笑容，“你要留下我，隻不過是因為你這一生裏，叱吒風雲，立於金字塔的頂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活得風生水起，從未有一人，如我一般對你不敬，偏偏又可以恰到好處地拿捏你。你說我說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