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若和墨蒼栩麵麵相覷,聽著他口中的言論,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內心同時產生了崩潰的感覺。
對於一個失去理智的人,尚可能說得通情理。可是在易雲楓的心裏,這就是他的處世規則,這就是他的世界觀和愛情觀,這要怎麼說得通?
簡直是雞同鴨講!
易雲楓見他們不回答,異瞳閃過迷惘的光芒。
玉凝若歎了口氣,說道:“權力與金錢確實很吸引人,也很容易讓人迷失自己。可是當你彌留之際,權力和金錢又能帶給你什麼?人情冷暖,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知道。在世間行走,一顆心太孤寂寒冷,隻有找到另一顆心相互依偎,才會發現很多的景色都變得不一樣。”
易雲楓不懂,他是真的不懂。
他這麼些年來,身居高位,卻從沒有沾染過什麼女人。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不近女色,都以為他道心堅固,卻不知道,原來這位國師大人隻是不明白什麼情愛。
送走了易雲楓,玉凝若有種無力的感覺,好像在這世上活了這麼多年,兩輩子活下來,從沒見過易雲楓這個類型的人。
說他是小白,一百個人裏有一百零一個不讚同,她就是那第一百零一個。
畢竟易雲楓身為黎疆國國師,謀略什麼的都不在話下,能力也強大,更重要的是心夠黑。小白是他這樣的嗎?
顯然不是。
可說他不是小白?瞧他今天說的這些話,簡直是一個情商趨於負數的家夥,讓人啼笑皆非。
“夫人,想什麼呢?”墨蒼栩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玉凝若回神,無奈地說道:“有些不太明白,造物主果然神奇。”
“行了,解決了一樁大心事。準備一下,我們下午去街上走走。”墨蒼栩伸手揉了揉她的發旋兒,輕聲笑道。
“去街上幹嘛?”玉凝若問。
墨蒼栩擺出一副委屈的麵孔:“自從受了傷後,就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快要悶死我了。凝若,你願意陪我去走嗎?”
玉凝若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轉身回房。
吃罷午飯,墨蒼栩和玉凝若一起出門,隻帶了陳奇跟隨。玉凝若看得出來,青竹死後,墨蒼栩看來是要著力培養這個陳奇作為下一任的跟班了。
嗯……事情太多交給屬下去做沒問題,但是屁股後麵跟人的毛病,得改改。
“哎對了。”走在街上,玉凝若想起了一個問題,拉住了墨蒼栩的衣袖說道,“既然琴湛是你假扮的,那真的琴湛呢?”
墨蒼栩的臉黑了一下,立刻恢複正常,警惕地問道:“你問琴湛幹嘛?”
“額……神交已久,緣慳一麵,想認識認識。”玉凝若眯眼笑道。
墨蒼栩傲嬌地哼了一聲,說道:“他表現良好,被我派去執行重要任務了。”
玉凝若眨了眨眼,心裏頭快要笑死了,麵上還是保持著好奇的神情,認真地問:“什麼重要任務?他不在這裏嗎?”
“嗯,不在。”墨蒼栩說道,“一項,生死攸關的任務。”
此時此刻,“被執行”生死攸關任務的真正的琴湛同誌,正扛著一把鋤頭在方都郊外的田莊裏種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