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明明兩日前就平定了，為何今日才讓我回來啊？”玉紹元不滿地啃著香梨，咬得滿嘴都是甜汁兒。
墨蒼栩心道：讓你提早回來，我哪兒還有時間一嚐佳人芳澤？
“咳咳。”這位偉大的靜王殿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京城宵小未平，瑞王餘孽尚存，你留在墨羽騎還能統一調度，以防萬一。”
玉凝若默默翻了個白眼——你靜王手中掌握著禦林軍和三萬邊軍，京畿衛和守城軍也必然要聽你調度，這麼四路軍隊在我，你還打不過人家瑞王的幾個餘孽？
扯淡啊扯淡。
姐弟兩個誰也不信，但是誰也沒有拆穿他。
畢竟事情到今天，總算是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了……不，並不完美。玉凝若突然沉下了眉眼，情緒低落了起來。
墨蒼栩立刻感受到了，連忙問道：“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玉凝若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都在這裏安然無恙了，但是離落他們卻都還下落不明，你說他們會去哪裏呢？”
墨蒼栩的手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然後說道：“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紹元，我突然想吃小石子巷的糖餅，你幫姐姐去買些來。”玉凝若突然轉頭，對一旁把魔爪伸向下一隻香梨的玉紹元說道。
玉紹元連忙抓起一隻香梨，應了一聲，便跑開了。
玉凝若緩緩站起身，看向墨蒼栩：“離落出事了，是不是？”
“凝若，你別——”
“如果離落沒有出事，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回來找我。你手下的蛛網情報網密集，又怎麼會連找個人都找不到？”玉凝若咬了咬嘴唇，眼圈漸漸紅了起來，“你告訴我，她是不是出事了？”
墨蒼栩見她情緒不穩定，當即站起身來，一伸手把她拉入懷中，輕輕撫著她的脊背，說道：“看你這樣，我還怎麼能告訴你？凝若啊，你真是……”
“你告訴我！”
“是，不光是離落的下落，溫慧她們的下落，我全都知曉。”墨蒼栩也不再隱瞞她，說道，“還在黎疆國王都養傷之時，我便接到了消息，瑞王對鏡樓開始動手了，韓碩和幾個蛛網下屬保護離落她們全員撤離。”
玉凝若聽得很認真。
她沒有問他那時候為什麼不告訴她，他不說，自然有他的顧慮，她信他。
墨蒼栩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道：“後來墨離軒抓了紫珠，將紫珠懸於城頭，揚言五日之內若是離落她們不出現，就要殺了紫珠。”
玉凝若狠狠地捏起了拳頭——當初她當紫珠回玉府，沒有讓她留在鏡樓，原是為了讓自己多一個眼線，哪知道最後竟然成了墨離軒的把柄。
“三日後，韓碩孤身出現在了城門外，想要趁夜救人。誰知道墨離軒早有準備，韓碩死在了他的箭下，紫珠也被殺了。”墨蒼栩說到這裏，聲線也有些顫抖，最後又道，“離落得知消息後，自盡了。”
玉凝若的鼻翼狠狠顫抖了一下，眼皮一眨，落下淚來。
事實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嗎？
“當時墨離軒派出的人追得很緊，我之前得到消息後立刻吩咐了蛛網的人全力保護，最後也隻來得及護著溫慧她們這些活著的人離開，沒能收斂韓碩、離落和紫珠的屍骨。”墨蒼栩說道，“溫慧她們現在正在蛛網護送下往京城趕來，離落和韓碩的屍體已經從瑞王府奪回，現下停放在靜王府內。紫珠的屍首……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