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若隨手一拋，丟給他，然後走了出去，站在門口說道：“諸位父老鄉親，鏡樓既然已經倒閉了，再開張不大吉利，我打算換一個生意做做，定在半個月後開張，還請諸位繼續捧場啊。”
有人問：“老板，換哪門子生意啊？”
玉凝若咧嘴一笑，吐出兩個字：“書局。”
書局？在花街門口開書局？百姓們統統絕倒——這是打算讓每一個進花街的人都感受一下濃厚的文學氛圍嗎？
更何況，在鏡樓的前身上開書局？一個做的是馬桶生意，一個翻身又做起了這麼有雅致的生意來？
所有人都將崇拜的目光對準了這位女老板——嗯，行他人之所不能，真乃國之棟梁也。
他們紛紛想起了這樣的場景——妓女在書堆中讀著老夫子的之乎者也、禮義廉恥；嫖客們一夜風流歸來，順手買上兩本雅致詩集，讓身體和心靈獲得雙重的滿足；風流才子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一邊看書還能一邊調戲美人，並且最重要的是，在這裏調戲，免費。
江演壓低聲音道：“溫慧，小姐這想法，真不是一般人想得出來的。”
溫慧抿唇笑道：“那不是廢話，不然她怎麼是小姐呢？”
鏡樓要轉開書局的消息，很快就流傳開了。原本鏡樓的生意就不錯，更何況開在花街入口處，尤其是達官貴人們對這裏印象也挺好。
隨後後來被瑞王給搗毀了，但是他們家家戶戶用的馬桶都是鏡樓出產，每次如廁總要想一遍人家的好。
鏡樓要開書局了……嗯，這個地理位置選的……很微妙啊。
往後，鏡樓外頭就團團圍起了兵卒，十步之內禁止路人涉足。而負責圍守的正是蒙空管理的京畿衛。
對此京畿衛的士兵們也都很是無語。奈何長官有指令，作為軍人，隻能服從。
至於長官麼？
聽到玉凝若的請求的時候，蒙空摸著腦袋嘿嘿地笑：“放心吧若姑娘，殿下說了，你的話就是他的命令，立即執行！”
而埋首在奏章堆裏頭的新任太子墨蒼栩，因為某人刻意隱瞞的原因，竟然不知道這丫頭又在搞大動作了。
如是半個月後。
東宮迎來了一位客人。
東宮新任的首領太監便是那小朱公公——朱斂。
朱斂看見玉凝若，自然便想到了太子殿下心裏頭的那位姑娘，立刻滿麵笑容地迎了上去：“是若姑娘吧？”
玉凝若看著這個年紀輕輕的太監，眨了眨眼：“你是——”
“奴才朱斂，隨若姑娘如何稱呼都可以。”
“唔，我聽墨——哦，我是說，我聽太子殿下提起過你，是小朱公公吧？太子殿下在嗎？”玉凝若問道。
朱斂眉開眼笑地說道：“在在，若姑娘這邊請，太子殿下剛接見完張大人，正在書房裏呢。”
朱斂將她引向書房，在門口停下了腳步：“若姑娘，您自個兒進去吧，奴才還要去看著手底下的人呢。”
“有勞小朱公公了。”玉凝若笑著，毫無煙火氣兒地塞過去一錠碎銀子。
朱斂笑著收了下來，轉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