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覺得殿下身份尊貴，冊封儀式上令人得到了太多啟發吧。”蒙空哪裏能解讀標題，隻好胡亂地拍馬屁。
墨蒼栩連忙示意他不要拍了，這個馬屁也不是那麼香。
他當然不知道，這標題隻不過是某人的惡趣味罷了。
翻開扉頁，寫著一個筆鋒流暢的名字——實驗室小師妹。這行名字下麵，則印著一行小字——書鏡軒刊，第一版。
他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實驗室？小師妹？
實驗室應該是一個地名，至於小師妹？
再翻過去，是目錄，他直接跳過，隨手翻了一頁，眉梢霎時挑的老高：“是日太子殿下居車輦之上，見百姓千呼萬喚，殿下始現身。其神有若天人下凡；其聲有若雷公當喝；其貌有若潘安宋玉；百姓皆服，口稱千歲。太子殿下言道必與百姓同進退，與大昌共安危……此處編者按，此人滿嘴跑火車，煽動人心之一把手，字字珠璣，華而不實。”
諸如此類的，先是一段華麗文字的記錄，然後就是一句一針見血的批評或者挑釁，簡直將太子殿下批的一無是處。
墨蒼栩擱下書，抬起頭來。
蒙空額角滴落了汗，忙道：“殿下，這……這是從書鏡軒流傳出來了，書鏡軒是若姑娘的地盤兒，屬下不敢擅作主張，這個……還請殿下明示。”
“嗬嗬。”墨蒼栩突然毫無預兆地笑了起來，將書收起來，放在了手邊，“明示？明示什麼，本宮不是專製的當權者，民間有一些自由的言論，是很正常的。”
蒙空張大了嘴巴。
墨蒼栩擺了擺手：“行了，退下吧。抓的那些人，審問過後，沒什麼別的問題，就可以放了。”
“哦，是是是，那個……那屬下告退了。”蒙空一臉懵逼地退下了。
按照曆來的規矩，百姓妄議皇族是非，是死罪，就算死罪可免，卻也是流放千裏的罪狀。
這廣印書刊，流傳民間，始作俑者必然得是以重罪論處，蒙空都做好得罪玉凝若的準備了，結果就這樣輕飄飄的掀過了？
“殿下在想些什麼。”蒙空的腦袋，肯定是想不明白的，林立又回西關去了，他也隻好拋到一邊兒不去想。
算了，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
墨蒼栩坐在禦書房中，重新把那本名字奇怪、作者奇怪的書翻開來，看了兩頁，這位偉大的太子殿下就傻兮兮地笑了起來。他伸出手，輕輕地在那些文字上拂過，唇畔的笑意溫和又無奈，帶著三分寵溺，三分感歎。
這個笨丫頭，想用這種辦法拓寬商路麼？
墨蒼栩頭一次淪為別人筆下做生意的工具，還是有一些別開生麵的感受的。
書案上奏折還是一堆，全都等著他批閱，但是他已經沒有心思批閱奏折了。他現在隻想離開這個皇宮，跑去把那個不知好歹的丫頭，狠狠地揉在懷裏。
太子殿下一貫都是一個說做就做、雷厲風行的人，於是他推開麵前的一堆奏折，站起身來。
玉凝若還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她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閉著眼睛，做著發大財的美夢。
半個時辰後，外頭傳來了婢女的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