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本官要立刻知道有關此次癘疫的所有事情,誰對此比較了解,找來。”玉凝若說道。
餘聞聲愣了一下,小意說道:“大人,下官這個……在城中百味樓為您準備了酒席,您遠道而來,這個……”
玉凝若知道他要說什麼了,果斷地擺了擺手:“不必了。城中鄉紳若是想要見本官、討好本官,讓他們來縣衙,把所知道的癘疫的事情全都告訴本官,本官必然感激不盡。”
“是是是,大人心憂百姓,實乃我大昌之幸。下官這就去發布詔令,大人請稍事休息。”餘聞聲擦了擦額頭的汗,才知道自己的馬屁沒有拍好,連忙跑出去了。
沒大會兒,縣衙主簿、巡檢、醫學訓科三位大人趕了過來,參拜了玉凝若和張恪橋。
從三人口中得知,四月初十的時候,巡檢治下首先在小柳村發現了一起死亡案例,當時報到巡檢處,巡檢並沒有在意。四月十三,小柳村五戶家庭全都暴斃,症狀相似,死亡時間相近,巡檢這才匆匆忙忙報上去。四月十四,醫學訓科帶著人前往小柳村觀察診治,斷定是癘疫爆發,餘聞聲派人緊急救治。四月十八,小柳村整村居民全部染上了癘疫,死了足足四百七十人。四月二十,隔壁的正義村也出現了癘疫病例。四月二十一,主簿擬寫奏章,餘聞聲派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四月二十八,奏折送到。
而此時此刻,距離癘疫爆發流行,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
玉凝若的麵色變得很難看:“那目前病情控製如何了?”
醫學訓科戰戰兢兢地說道:“回、回稟大人,卑職無能,小柳村隻有一人幸存,正義村也死傷大半……這個,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別的村呢?還有傳染開去嗎?”玉凝若問。
巡檢忙道:“回大人的話,這個倒沒有,目前就隻有這兩個村發病。縣令大人對此非常重視,卑職等人也日夜巡檢,不敢放任病人離開當地,傳染給別的村落的人。”
玉凝若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她就怕他們這些人沒什麼意識,隻要讓一個攜帶病毒的人混到健康人群中,那事情就更加不可控製了。
瘟疫也算是傳染病的一種,控製傳染病自然是三條不變的路徑:控製傳染源、切斷傳播途徑、保護易感人群。巡檢做的事情,很好的完成了這三點,保護了剩餘的百姓。
“你做的很好。”玉凝若讚許地點了點頭,“主簿,清點人手,隨本官前往小柳村。”
堂下三人皆正經,主簿連忙說道:“大人不可啊!小柳村現下已成為了死地,您千金之軀,萬萬不可涉險。”
“死地?”玉凝若冷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不能弄明白此次瘟疫因何而起,你想整個羊城縣、整個大昌國都陪葬嗎?”
主簿渾身一顫,跪了下來:“不不不,卑職不是這個意思,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這個,卑職是覺得……”
“好了,你不用說了。怕死的,留在這裏,本官也不需要貪生怕死之徒。”玉凝若丟下一句話,然後便起身離開了。張恪橋從始至終未發一言,但是對玉凝若也有些刮目相看。見她出去,便也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