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重山緩緩閉上眼睛，麵上毫無表情。
玉凝若卻知道，自己猜對了。
“洛青火托你來辦的，應該是很要緊的事情吧？讓我猜猜看，關係到他或者黎綰綰的性命？”玉凝若彎起眼睛笑著說道，“你告訴我，我現在就放你走。”
萬重山睜開眼，呼吸聲越發粗重：“你就不怕我攜帶鼠疫病毒？”
“自然不會讓你跟人接觸。把你裝在馬車裏，送到黎疆國邊界，你就算帶了鼠疫病毒，也留著禍害黎疆國人去吧。”玉凝若笑得一臉無邪。
“你瘋了！黎疆國百姓難道不是百姓嗎！”萬重山厲聲道。
玉凝若冷笑：“難為你還有這樣的想法，那你又逃什麼？難道大昌國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還是說大昌國百姓的命比你們黎疆國的人低賤？”
“……”萬重山又不說話了。
玉凝若起身，撣了撣衣擺上的灰塵，喊道：“小飛，派人日夜看管，不許給他吃喝，要是再讓他跑了，全都軍法處置！”
宋小飛立刻應聲：“是！”
看了萬重山一眼，玉凝若眼裏全都是冷笑：“既然你不想說，那也別走了，留在這裏好好養老吧。大昌國不小，足夠容得下你這尊大佛了。待我上奏稟報了太子殿下，你怕是再也走不了了。”
“等等！”在玉凝若即將走出去的時候，萬重山終於服輸了。
玉凝若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恢複了平靜的笑容：“怎麼，願意說了？”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也僅限於告訴你一個人。”萬重山說道，“而且，我告訴你之後，你要發誓不能告訴別人。”
玉凝若冷笑：“這種可笑的誓言，就不要讓我發了。我不喜歡一個藏著秘密，現在事情的主動權掌握在我的手裏，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而且，你要知道，墨蒼栩比我還難說話。”
萬重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那好，你過來，我告訴你。事後，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告訴別人。”
現在的他正如玉凝若所說，別無選擇。
玉凝若也不擔心他會使壞，現如今他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要是這會兒還要使壞，那就太蠢了。於是她走近前去，聽他在耳邊低聲說了句話，驀地睜大了眼睛。
萬重山告訴她的話，簡直讓她覺得懷疑人生。
總結萬重山話中的信息，便是三點：洛青火失蹤、黎綰綰和黎楚同歸於盡、易雲楓把持朝政。
玉凝若先前並沒有全都猜對。萬重山來大昌國，確實有急事，但不是洛青火指使的，他來這裏就是為了尋找洛青火！洛青火失蹤，黎綰綰和黎楚都死了，黎疆國的大權便全數落到了身為國師的易雲楓手中！
這難道就是易雲楓的最終目的嗎？
雖然和易雲楓相處了大半年，可以玉凝若始終都沒有看透過那個神秘的國師。她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在哪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忠臣還是奸臣。
深吸一口氣，玉凝若說道：“你知道洛青火在哪裏嗎？”
萬重山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既然黎疆國待不下去了，想必殿下回來大昌國。贛州道守衛森嚴，所以我才從桐州道過。哪知道竟然碰上了鼠疫，險些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