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朕的話還沒有說完。”墨蒼栩說道，“朕和洛青火商定的出兵時間，便是開春。戰線不宜拉長，最好兩個月內速戰速決。這次出兵，就讓紹元跟著林立，立了軍功回來，自然沒有人敢說什麼了。”
玉紹元愣了一下：“出兵？是要攻打黎疆國了麼？怎的又跟洛青火扯上了關係？”
玉凝若便將事情同他解釋了一番，他這才明白過來。
“阿栩，禦林軍統領一職何等重要，紹元今年也不過十七歲，你這個決定是不是太倉促了？”玉凝若還是很擔憂。
墨蒼栩一挑眉，促狹地看她：“你這是不相信朕，還是不相信紹元？”
玉紹元沉默後，說道：“姐姐，便讓我試試吧。我相信，陛下這麼決定，一定是有他的意圖的。”
看見他們師徒二人都下了決定，玉凝若也不再說什麼，隻能點頭應允。
等了兩個多時辰，就連晚膳都是在太醫院裏吃的，一直等到月上柳梢頭，那扇緊閉的房門才打開。
裏頭飄出來一個人——確實是飄的，他腳步虛浮，走兩步都軟一下，若不是玉紹元眼疾手快衝上去扶他，怕是半途就要趴下了。
“師妹，你來了啊。”玉逍遙這會兒麵色憔悴蒼白，眼窩深陷，手伸出來的時候都在發抖。
那是一個小玉瓶，裏頭瞧著是一些藥丸。
玉逍遙說道：“明天開始，一日三次，一次一粒，飯後服用，溫水泡開當水喝就是了。”
玉凝若接過來，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幹巴巴地說道：“謝謝師兄。”
“且記著，一定要溫水泡開，不能直接吞服，這藥丸藥性強烈，直接吞服你的腸胃怕是受不住。”玉逍遙說罷，轉身說道，“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
話還沒有說話，他一個倒栽蔥，直接倒在了地上。
玉凝若慌了一跳，連忙跑上前去把了把他的脈，發現隻是虛弱了些，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立刻招呼太監將人扶到房裏去。
墨蒼栩看著玉融草的藥丸，心裏頭一塊石頭隱隱落地。
如果有了子嗣，那該是多幸福的事情啊。
隔日蘭素來訪，玉凝若便將玉融草的藥丸拿給他看，蘭素得知後也是嘖嘖稱奇，言道一定要見見玉逍遙。
“我差人去問了，還在睡，這一路他也太累了，先讓他睡著吧。”玉凝若笑道，“早就想讓你來的，偏拖到了今天。”
蘭素抿唇，探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依舊是如往的風度翩翩。“起先一直在研究那本《素問》，今兒才想起來，你的事有了著落，我也算是放心了。”他說道。
玉凝若忙問道：“那本書研究的如何了？”
“太過精深，也不過懂了個六七分。”蘭素說道。
“能懂六七分，已經是很不錯了。”玉凝若笑了笑，“對了，上回我去太書院瞧你的時候，看著那天冬和半夏眉來眼去的，倒像是有些兒女私情在裏頭？”
蘭素愣了一下：“有這回事？他們沒同我說啊。”
“你這個師父當的真是……他們年紀小，麵皮子薄，這點事情又豈會同你說，自然是私底下暗潮洶湧，明裏頭各守本分。”玉凝若無奈地說道，“我瞧著他們也是極般配的，原想著要是成了倒也罷，現如今看來，我這把火加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