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翌晨聞訊沉吟了許久,才把夫人喊了進來。花夫人聽了有些慌,急切地問道:“老爺,您說這裏是有什麼事嗎?皇上這才病下,怎麼皇後就把咱家小弄給藏了起來啊?”
花翌晨搖搖頭,“也許未必就是藏起來,真是大婚前的準備也未可知。隻是大殿下來的信兒說是不讓見人,倒是有點透著稀奇。你這幾天進宮一趟,就說是皇上龍體有恙,怕太後娘娘憂心過重,去給她老人家寬寬心,說會兒話,探探消息,順便也看看能不能見到小弄。”花翌晨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要是見不到小弄呢?”花夫人不安地說著。
“見不到你就回來唄,你還能在皇宮裏翻小弄出來不成?”花翌晨失笑道,轉而又安慰著,“夫人啊,小弄不過是個小丫頭,能有什麼利用價值,皇後她們又會把她如何?要我看,最多是皇後擔心皇上這下大病會有什麼不好,她怕真有個萬一,咱們會擁立大皇子為太子,到時,她跟二皇子無計可施,所以留著小弄在身邊以防不測,傷也不會傷到,嚇也不會嚇到,說到底,她還是有求於咱的。你就別瞎操心了,若真是見了閨女,告訴她好好地聽皇後的話,踏踏實實地等著大婚,什麼也別亂想就行。”
“老爺——”花夫人皺眉,“瞧您說的輕描淡寫的,合著咱們家小弄許是讓皇後娘娘做了人質了,您倒還跟沒事人似的,哪有個這麼做爹的。”
花翌晨拈著胡子哈哈大笑道,“夫人還怪我不疼小弄不成,我隻是心裏有譜。你莫忘了,咱們家閨女還有姑爺,可是壓根不惦記那個太子之位的,根本不需皇後娘娘相脅,咱們原本也是要擁立二殿下為太子的。這裏根本沒什麼衝突,現在事態不明,她們隻會好好地待著小弄,不會害她,咱們家小弄現在的性子又是個隨遇而安,不急不緩的,也不會生事,我又怕什麼?更何況,太醫們不也說了,雖是不明因由,皇上的病,可也是性命無憂的,到不了那不可收拾的地步。”
花夫人聽的似懂非懂,但是丈夫說小弄不會有事,她就安下心來,隻準備進宮去走一趟。
花夫人一進宮,程依瑤自是得了信兒,花夫人才在太後的宮裏坐定,她就趕緊喊來了雲皓月和滕太尉,商量著如何辦。滕太尉本不是個太有主心骨的人,這會兒聽了皺著個眉頭半天也說不出話,隻是嘖嘖地歎氣,偶爾咕噥一句,“這事可不好辦啊。”
程依瑤沒轍隻好又詢問地去看雲皓月,雲皓月看上去倒是不太著急,隻是說道:“小弄的娘要來見她,就讓她見吧,這會兒若真是攔的急了,到不定生出什麼事來,隻要是不讓她們知道小弄在哪就是。”
“那現在趕緊給小弄喊來吧。”程依瑤急急道。
“小心著點,也別讓大皇兄知道現在小弄在哪,這些日子,他可是一直盯著呢。”雲皓月趕緊說。
領了命的人下去喊小弄來,程依瑤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說道,“小弄要是給她娘告了狀,可怎麼辦,真要是花家跟咱們為這事興師問罪,咱們可是就擔待不起,哎,你父皇的病這到底是怎麼個情形啊,太醫們明明說著無大礙,可是怎麼就是不醒呢?”
“小弄怎麼會告狀,您還看不出嗎,她是那種讓她幹什麼都能找出樂趣的人,在她心裏,未必是被軟禁著,也許還自得其樂也說不定。”雲皓月說道,嘴角不由自主地便是噙著抹笑意。這幾****在窗外偷瞧過小弄讓嬤嬤們訓練時的樣子,倒是絲毫看不出不快,倒是時有笑聲自屋內傳出,有小弄的,亦有那幾個老嬤嬤們的。
程依瑤想了想也就點頭道,“月兒啊,母後心裏怎麼就這麼慌,生怕你父皇病著的時候,真出點什麼大事,咱們替你父皇做錯了主,惹出事來。”
“母後寬心,父皇說不定哪日就醒了,咱隻要能維持住眼前的平安就好,萬一有了亂,小弄在咱們手中,也能有個應對,這就夠了,父皇心裏一定有他的主意,萬事最終定奪還是等父皇自己。”雲皓月勸道。
“也隻好如此了。”程依瑤歎氣。
雲皓月和滕太尉才走,小弄也就被帶到了跟前。程依瑤立馬臉上堆起笑容道,“小弄啊,這些日子夠辛苦吧?”
林小弄搖頭,“皇後娘娘,苦倒是不苦,隻是嬤嬤們總是反複地教著小弄同樣的事,其實小弄已經學會了呢。”
“嗯,那是她們想讓你鞏固的紮實些,萬一大婚上一緊張,倒也容易忘了,得讓你把這些個規矩練的跟平日的吃飯、喘氣似的一樣習慣才行。”程依瑤的話來的倒也快,立即就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