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翌珩早就在一邊摩拳擦掌道:“大哥,我今天夜裏就想辦法派人出去遞個信兒,讓我手下的人隨時預備著衝進城裏來,騰驥堯手底下那點窩囊廢不是我的人的個,我那可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兵。”
“爹,府裏能調用的家丁,有功夫的,也有百十口子的人,不行,我夜裏先帶著他們潛進宮裏去,怎麼著也得先把小弄救出來再說,還有皇上呢,我看看要是有辦法也先給保護起來。”
花翌晨擺手,眉頭緊緊地皺著,嘴裏隻是反複地說著:“不能輕舉妄動啊,咱們現在隻是懷疑,若是這麼著闖了皇宮,事實跟咱想的不一樣,那咱們可就是不容赦的罪人了。”
“大哥,你就是想得太多,什麼罪不容赦,咱們可是一心為了皇上,一心為了朝廷,就算是個誤會,也是一片好心,難道還為此治了咱們的罪不成?咱們花家世代效忠,皇上不會那麼糊塗。”
花翌晨卻憂慮道:“隻怕皇上卻是早就對咱們有所忌憚了,即便是並非不相信咱們的忠心,卻也怕咱們功高蓋主。我就是擔心,此時咱們一片好意,到頭來卻成了送到人家手裏的把柄。”
“那怎麼著?眼看著皇上有難咱們不管?萬一他們要是以小弄為挾要我交出兵權又怎麼辦?大哥,錯也就錯了,皇上真是有心怪罪了咱們,咱們也就豁出去了,咱爹當年在世時可是說過,咱們必須誓死效忠皇上,到時候就算是惹來殺身之禍,也算咱們為平安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翌珩,你容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花翌晨還是猶豫道,“我花家世代忠烈的名聲不能就這麼毀了啊,咱們是盡忠,但若是為此,背上個謀反的罪名,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大哥,你就是在乎那些虛名,咱們自個問心無愧就是,管旁人如何說的?”花翌珩不滿道。
花府裏兄弟父子幾人,熱烈討論著,到底要不要舉兵打進皇宮裏救人,此刻的皇宮卻也是熱鬧非凡,一刻也沒有安寧。
“皇後娘娘,花翌珩今天要出城,被守城的侍衛攔了回去,據說是破口大罵。微臣現在已經派了人把相府團團地圍住,以防他們偷著送信出去給城外駐守的大軍。”滕太尉跟皇後說道。
此時的皇後,麵上也失了以往的鎮定與從容,隻是六神無主地說道:“難道他們還真的要反?這可怎麼辦?萬一城外的大軍進來,咱們可抵擋的住?”
雲皓月此時才意識到,事情遠比他當初以為的要嚴重許多,雙眉緊皺地盯著滕太尉道:“你現在派人圍住相爺府,豈不是擺明說咱們現在要跟他們幹上了?你有何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們果然要反?”
滕太尉一眯眼睛,“二殿下,端不說花騁遠裏通啟明朝之事,咱就說花翌珩,這大晚上的出城作甚?即便這不算是什麼確鑿的證據,我真是放了他出去,他萬一打進來,咱們手底下的人,也不過就能堅持幾個時辰,到時候又怎麼辦?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候,咱們可是隻能錯殺,不能放過了。”
“他們真心要反,難道還等到這會兒才部署安排,城外的人怕是早有呼應,你現在攔住他不許他出去,就能解決這個問題?再說了,小弄如今還在咱們的手裏,他們難道就真敢不顧她的生死?”
一向謹小慎微的滕太尉此時卻好似忽然堅定了起來,“皇後,二殿下,小弄是放在咱們手中最後的棋子,那是到了最危難的時刻才能用上,到時候卻還未必一定管用,花相爺再如何疼閨女,也未必會為了個姑娘家的放棄手邊的機會。微臣自知他們若是真要反,定是早有預備,臣即便圍住相府,也隻是攔的一時。但是,微臣現在就是攔得一時是一時,好給咱們個等待救兵的機會。”
“救兵?”皇後聽到這個,立即雙眼放光道,“太尉是說,咱們還有救兵,誰來救咱們,幾時能到?”
“微臣已經自作主張給韓王千歲去了密函,讓他連夜帶兵前往京城救駕,韓王手裏總共的兵馬雖然跟花翌珩手中相去甚遠,但是此時花翌珩帶回京的兵卻也並不太多,韓王帶來的兵馬加上皇上的禦林軍便也足能抵擋一刻。花家人若是此時起兵,啟明朝的援兵未至,大隊兵馬也未到,沒準就能讓咱們占了便宜,到時候也就能保住皇上的江山社稷。”
“韓王?”“五王叔?”皇後和雲皓月不禁一同喊出聲道。
“太尉,韓王可是當初皇上登基那一年,就下過旨意,給他賜了封地之後說過,沒有聖旨,永不許進京的啊,你怎麼敢擅自讓他來?”程依瑤臉上的剛才的驚喜表情迅速地褪去,憂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