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翌晨聽了愣怔下,旋即便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花騁遷不解地去看他:“爹,您還這麼高興呢?現在要不就是大殿下真的沒了,好好的個孩子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要不就是小弄這丫頭不定是跟大殿下一起作什麼妖呢,哪一樣也不好笑啊。”
花翌晨斂了笑容道:“遷兒放心,大殿下必是還活著就是了。至於說小弄會作妖這事,我倒是自她十歲那年就知道了,到如今還沒真作出妖來,爹卻是還一直納悶呢。”
花騁遷哭笑不得地看著花翌晨道:“爹,您這辭了官之後愈發的古怪了,哪還有盼著小弄惹禍的道理。”
“以前在朝為官,我還怕小弄惹些什麼禍,引出個風言風語的。如今我一介布衣,倒還真是沒個什麼怕的了,小弄多惹些禍,我還多熱鬧些。而且我家的閨女能讓當朝的皇子,舍棄榮華富貴,天涯海角地追著,我這當爹的可是隻覺得驕傲啊。”
花騁遷這才瞪圓了一雙眼道:“爹是說大殿下詐死出宮找小弄?”
“自己猜去吧。”花翌晨笑嘻嘻地跟林小弄擠眉弄眼。
林小弄看到花翌晨這麼容易便猜到了,眼中不禁透出些許的崇拜之色。花騁遷見了,一下子也就興奮了起來,激動地朝著小弄的後背拍去鼓勵的一掌,“妹子,你不是這麼本事吧?真的拐了個皇子出宮?”
小弄被這一掌拍的險些摔到,花翌晨擰眉去看花騁遷,眼神都是責備。看小弄咳了半天才順過氣來,便問道:“小弄,那你還需要做些什麼?要去接應下大殿下嗎?”
林小弄原本與雲皓天的約定是在見到他之前,不能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可是此時花翌晨似是已經看穿了他們的計劃,而且話趕話至此,小弄也就忘了那個禁忌,隻是很興奮地說道,“皓天說,他的棺槨下葬之後第三日的晚上,讓我皇陵附近的一處地方等他,若是二更的時候他還沒來,就是有了什麼意外,就不用再等,隔日再去。但是五日後若是他還沒來,就是失敗了……”
原本小弄隻是有些興奮緊張地盼著與雲皓天重逢,雲皓天說的話她雖是記在了腦子裏,卻也並沒有太仔細地去研究,這會兒自己一念叨,便有點慌亂了起來:“壞了,不會失敗吧?原來還會失敗啊?”
看小弄著了慌,花翌晨倒是趕緊勸道:“小弄,以爹對大殿下的了解,他一向縝密、周到,雖不能說是萬無一失,但是既然跟你有了約定,就一定會踐約的,你別怕。”
“嗯,小弄別慌,三日後大哥陪你去。若是他不來,咱們去挖他。”花騁遷也安慰道。
小弄便又想起雲皓天臨別時的眼神,那麼灼灼地看著她道:“小弄,信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是啊,他說過的呢,從認識的那一天起,哪一樁他說過的事又沒有做到呢,即便是沒說過的事,他都是為她做了的。
但是,這三日仍舊是煎熬的。小弄有心當晚就去看看的,花翌晨和花騁遷攔道:“總是還有風險的吧,這幾日才下葬,守陵的人該是還警醒著,大殿下既然讓你三日後再去,就有三日後再去的道理,你別自己生了主意,反倒是添亂。”
林小弄神思恍惚地過了三日,醒時夢裏,似乎都是雲皓天那清逸的麵龐和動聽的聲音就在眼前。花夫人都忍不住跟花翌晨嘀咕道:“老爺,當初還覺得小弄似乎對兩位皇子都沒什麼心思的,今日再看,對這個大皇子當真是動了感情了,瞧瞧這麼副相思的小模樣,都不像她了呢。”
花翌晨卻沒理夫人說的話,隻是洋洋得意道,“咱們小弄就是聰明,就是有眼光,一早提出的條件就是要找個沒野心當帝王的皇子。如今再想,其實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條件更妙了,否則咱們家罷官回了家,小弄必然是個被悔婚的下場,萬一真是動了心,也就隻剩下傷心了。可是一個皇子若是能為了她,帝位都不要,那卻是真的在意她的了,所以如今大殿下即便使出這樣的辦法還是要來找小弄,要說咱們這閨女在挑夫婿的問題上,還的確自有獨到之處,不愧是我花翌晨的閨女。”
花夫人見了,隻是掩麵而笑,再去看小弄那一副心神恍惚的樣子,心裏卻也是高興,隻要大殿下這次果然能計劃成功,她女兒這輩子的確就是有福了。
終於待到了第三日,小弄跟花騁遷天一擦黑就到了皇陵,當然隻能遠遠地等著,近處還有整齊的護衛把守著,進不到跟前。
皇陵的夜很沉寂,隻有蟲兒啾啾地鳴著,但卻讓等待的人隻是心焦。快到二更天的時候,似乎是換了一撥侍衛接班。花騁遷已經有了些著急地問道:“小弄,二更這就到了,若是大殿下還沒來,咱們要不要進去找找,不過看這情形,還是挺難進去的,要不一會兒時候到了,你就還在這等著,我悄悄進去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