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歡見那女子高挺的胸脯,在薄薄的紗衣下,幾欲跳出來,再看那始終不動聲色的尹嫦陌,隻覺得這人未免太假了些。
“你的貴人不是我!”尹嫦陌動唇說了這幾個字後,便繼續打坐,並不理會那女子的尷尬神色。
女子聽後,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厭惡,飛速穿好了衣裳,然後尹嫦陌的邊上,一雙眼始終盯著房門。
又過了些許時候,隻聽還是方才那個聲音,道:“大人,貴客來了!”
到了此時,尹嫦陌這才睜開了眼,拖著長長的衣袍,起身走向門外。這短短的幾步路,他臉上的表情可是變了又變,換了又換。
尹嫦陌的神情變幻,極大的吸引了阮夢歡的視線,她盯著房門口,一如那邊上站立的女子。直到看清進來的那人是大夏皇朝的天朔帝時,她當真有些哭笑不得。
“深夜趕來,陛下辛苦!”尹嫦陌的笑意表達的恰到好處,唇角和腰身也彎到了同樣的弧度。
天朔帝的滿臉的焦急之色,本來是想拉著尹嫦陌說話,卻見屋子裏還有其他人,當即道:“她是何人?”
尹嫦陌神秘一笑,低聲說:“藥!”
若非阮夢歡懂得讀唇語,自然無法得知尹嫦陌說了什麼。當她真的明白了尹嫦陌所說之後,又覺得這人渾身上下都是秘密,就好像渾身都是洞,等著人跳進去一探究竟。
天朔帝聞言,雙眼發亮,幾步衝到了那名女子跟前,一把就端起了她的脖子,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似乎是想從她的臉上發現點什麼。
那女子被抓著脖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雙腳漸漸離開了地麵,她扯出了一個笑臉,驚恐的道:“小……小女子……見過……陛……”
“陛下!你嚇到她了!”尹嫦陌站在門口,高深莫測的笑意掛在唇邊,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天朔帝深深的喘了幾口氣,雙眼微微的迷蒙,他放開了驚恐中的女子,道:“今日的藥,竟與往日的大不相同呢!敢問國師,該如何服藥?”
尹嫦陌念著佛號,說:“男為陽,女為陰,以陰補陽!即可讓陛下康複!”
天朔帝聽聞,一下子麵如土色,他道:“半年前你就這麼說了,為何到現在朕的身子非但沒有好起來,甚至……甚至一日不如一日了?”
“修業,並非一日之功!陛下,此乃逆天所謂,在成功之前,自然該付出代價!”尹嫦陌並不害怕,反而更顯理直氣壯。
天朔帝擺手,苦澀笑道:“既然如此,還請國師把秘術告知於朕,朕也好……咳,服藥!”
阮夢歡在上頭趴著,聽著底下兩人的對話,以往對天朔帝的態度在此時大打折扣。結發妻子病入膏肓,他非但不再身邊守著,竟然在外尋花問柳!退一萬步講,即便他是皇帝,不能陪病重的妻子,那他怎麼不是處理國家大事,而是在服所謂的藥!真可謂道貌岸然,偽君子!
尹嫦陌在天朔帝的耳畔說了幾句,他的手擋住了阮夢歡的視線,是以阮夢歡沒能知曉他究竟說了些什麼。但見天朔帝聽罷後,笑問:“國師,之前所說的藥物,到底何時才能研製好?”
尹嫦陌笑著答道:“快了!如今藥材已經準備妥當,隻要把藥引子拿到手即可!”
他說到藥引子時,刻意的加重了語調,眉目之間露出了難色。
天朔帝一愣,卻是當即從懷裏掏出了一枚金黃色的錦囊,送到了尹嫦陌的手裏,他鄭重道:“一切有勞國師!朕這便去服藥,還請國師快些把藥引子找到,煉製好丹藥!”
金黃色的錦囊裏裝著方方正正的物件,從尹嫦陌的神情來看,阮夢歡大膽的猜測,那是玉璽,每個皇帝都視之為生命的寶物。哪能想到,這總是正氣凜然的天朔帝會把命根子親手送人!
阮夢歡越想越氣,在看到天朔帝帶著淫·邪的笑走向那名女子時,她再也看不下去,推了推連俏,要她帶著自己回客棧。
回到客棧之後,阮夢歡總也無法保持平靜,那玉璽已經被尹嫦陌拿了去,不好的預感越發的明顯。隻覺告訴她,尹嫦陌拿去玉璽,定然不會是為了對付她!是以,她猜測,尹嫦陌時為了對付太子項傾煜與燕奉書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