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驀地雙眉一緊,須臾之後,笑道:“也罷,你要見,那就見一見!”她說完,雙手放在唇邊,捏了一個怪異的手勢,吹出了一個古怪的哨子。
緊接著,瓊琳出現在了阮夢歡的跟前。她的臉上戴著紫色的紗巾,掩住了她大半的風情。
“我走可以,但是我必須確切知道你能醫治好他!” 阮夢歡開門見山,沒有半點猶豫之態。
瓊琳輕移蓮步,停在床邊打量著此時的燕奉書,笑道:“在你們這些人眼裏,他必然藥石無醫,但對本宮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阮夢歡自然不肯輕信,“這樣的話,誰不會說?”
瓊琳瞥了一眼阮夢歡,隨即從身後的小包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從瓶子裏掏出了一枚藥丸,喂燕奉書吞服下去。
……
一刻鍾後
燕奉書睜開雙眼,身上恍若壓了千鈞重實,他看見了瓊琳,看見了容姝,唯獨沒有看見就站在床後的阮夢歡。他的麵頰上帶著失望,“你們來做甚?這裏還有什麼是你們想要的,盡管拿去好了,不要再來打擾我!”
“就算我們不是你最想見的人,可好歹你這條命是我救的,你不必用這種態度吧!” 瓊琳嗬嗬一笑,把小瓶子裝回身上,指著阮夢歡的方位,道:“喏,你要見的人在哪兒呢!”
燕奉書猶自不信,手上忽的一熱,視線循著望過去,就看見阮夢歡正笑望著自己。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一下子縈繞在心頭,他第一反應就是把她摟入懷中,再也不要放她離開。他幾乎憋足了氣,“我以為,你走了!”
“我沒有任何離開的理由,也沒有任何離開的想法!”阮夢歡趴在他的懷裏,默默對自己說,隻要兩人都好好的,即便相隔天涯,也是近在咫尺。她最後的一滴淚,落在了他的衣服上,順著繡線,蔓延開來。
容姝撓著後腦勺,嘖嘖道:“姐姐,我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我一直以為有情人是不應該被分開的!”
瓊琳莞爾一笑,“就把這當做是對他們的考驗!考驗他們是不是一對真正的‘有情人’!”
“可是,話本裏說拆散‘有情人’的家夥,都是反派,下場會很淒慘的!”容姝的懷裏躺著的話本,是她近來的最愛,她咬著下唇,不由的糾結起來。
“噢?那你是要心甘情願看著他們成雙成對,夫妻雙飛?”瓊琳拋了個笑眼過去。
容姝幹笑著,道:“哥哥說的對!話本裏都是騙人的!”
“來把藥喝了!”容姝端了一個精巧的玉碗,裏麵盛著琥珀色的液體,遞到了阮夢歡的手裏。
那琥珀色的液體,發著淡淡的水光,她猶記得方才容姝說,隻要喝了這碗藥,就會忘記最不想忘記的事情。初聽到這話,隻覺不可理喻,然而如今見著了真物,心中竟然冒出了陣陣的熟悉感。是了,她肚子裏那已存活了三個月的孩子,難道在某個時間裏,她也曾喝過同樣的藥?
拖著藥碗的指間,傳來了碗底的一個“容”字。阮夢歡可以肯定,這是熟悉的!
“我是不是也喝過這種藥?”阮夢歡恨恨把藥碗摔在了地上,不顧在場眾人的訝然神色。她攥著容姝的雙肩,不住的搖晃:“你說啊,是不是?是不是?回答我!”
藥汁濺到了床上,燕奉書不明所以,但見阮夢歡此刻雙眼發紅,忙問:“夢夢,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他掙紮著要從床上起身,奈何身上沒有力氣,說話間,差點栽倒在地上。
電光火石之間,阮夢歡把燕奉書扶回了床上,她抱著腦袋,頭疼的厲害,“為什麼?好混亂,頭疼……”
“別怕!別怕!有我在!我在這兒!”燕奉書一隻手抱著阮夢歡,另一隻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沒一會兒,阮夢歡睡著了,燕奉書將她平放在了床上,為她蓋上了被子。
“你們究竟想做什麼?”燕奉書的神色凝重,沒有半點餘情。
瓊琳見狀,“我們不想看你繼續犯不改犯的錯誤!讓容姝帶她離開,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容姝點頭附和,“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你就放心吧!”
燕奉書冷冷一笑,“對你們,我從沒有信任過!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想要帶她離開,除非踏著我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