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禦醫說她救不回來的時候,皇帝賜婚他與餘梓蘊,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也不過如此。
然而,他比所有的人堅定,在皇帝所定的婚期前一天,在皇室貴族沒有一個前來賀喜的情況下,他在府上舉辦了婚禮。因為皇帝賜婚一事,沒有樂隊敢前來,他便令府中人奏樂。
更令阮夢歡心痛的是,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她這個新娘子昏迷不醒甚至有可能再也活不過來的情況下發生的!她暗自發誓,除非死亡,再也沒有什麼能把她帶離燕奉書的身邊。
“嗬,若非爺爺我,你這丫頭片子早就喝孟婆湯咯,哪裏還有現在的快活日子!”桃智揣著一串葡萄,許是太酸,齜牙咧嘴的衝著來人說道。
阮夢歡與燕奉書相視一笑,一同來到桃智的身前,跪在地上,鄭重的叩頭。她說:“桃爺爺,你所做的一切,我將永生銘記於心,來日有用得著我阮夢歡的地方,隻要言語一聲,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桃智滿意的笑著,目光落在了燕奉書的身上。
燕奉書緩緩一笑,“妻命怎可不從!她說的就是我的意思!”
阮夢歡聞言,不禁高興的笑出聲兒來。
桃智見兩人如此恩愛,不免想起自己當年婚後的日子,“我已將王府上下所有人等調查了個遍,就是沒有找到那個女人!我想,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放在以後,現在,你們就幫我把那個女人找出來!”
其實,桃智跟著他們入京就是為了找到那個女人,不過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傷勢耽誤了而已。如果關鍵時刻沒有桃智的秘藥,隻怕阮夢歡早已命喪黃泉。對於救命恩人的要求,阮夢歡自然不會有所懈怠,
王府上下幾百人,如果那老婦人鐵了心要躲著,自然是無異於·大海撈針。可是如果把燕王府圈起來,甕中捉鱉的話,就容易得多。
一番籌謀,待到夜幕降臨,一切已經有了安排。
夜晚,燕奉書從書房回臥室的路上,一個蒙麵人突然手持利刃刺了過來,三番五次不中。燕奉書閃閃躲躲,那蒙麵人逐漸失去了耐性,兩人交戰正酣。
又過了幾十個回合,燕奉書體力漸漸不支,那刀尖差一點就刺進燕奉書的身上。
隻聽到利器摩擦發出的刺耳聲,接著,一個丫鬟從樹後走了出來。這丫鬟身子略顯笨重,仔細一看,麵容竟是個老婦人。
見兩人都到齊了,燕奉書朗聲道:“不知二位深夜駕臨王府,有何貴幹?”
那蒙麵人冷笑:“搶人妻室,還敢大言不慚!大爺我今日便要討個公道!”
說話間,拾起了刀子,又要開始廝打!阮夢歡見狀,連忙從暗處走出來,喝止道:“唐虞,不許傷他!他是我的丈夫,你若敢傷他一根汗毛,我便是拚了這條命也不會放過你!”
唐虞怔怔,喃喃道:“果真是你!你竟然還活著!”
老婦人心中焦急,推了一把唐虞。
忽然間天地變色,隻聽高空中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說:“果真是你,你竟然還活著!”
老婦人聽了,臉色煞白,差點站立不穩,她拽了一旁的唐虞險險立柱,她雙眼一開,那對貓眼格外的清亮,她衝著天空高喊道:“老家夥,我也沒想到,你還沒死!哼!果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
貓眼老婦人久久不見桃智現身,隻見一個小男孩從暗處走出,朝著邊上啐了一口,罵道:“桃智,你個混賬東西!有本事裝神弄鬼,卻不敢出來見我一麵嗎?哼!”
“換了畜生的眼睛,人也跟著畜生了!爺爺我就在你眼前,你竟然不認識!”此時的桃智身量小小的,說起話來,氣勢卻是十足。
貓眼老婦人卻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大笑道:“你以為這樣就騙得過我?以為拿捏住了一個孩子就能控製我?”
阮夢歡擋在唐虞跟燕奉書的中間,分毫不讓。聽著一旁的罵戰,插了一句,“老人家,他真的是桃智,隻不過是中了毒,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如假包換!”
“閉嘴!”
“閉嘴!”
兩個聲音,同樣的話語,阮夢歡識相的閉了嘴,回頭對著燕奉書說:“別理他,咱們回房去!”
唐虞氣急,攔住兩人去路,盯著阮夢歡質問,“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忘記當初在船上是怎麼說的了?你說我是你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