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歡失笑道:“聽聞餘梓蘊近來可是他的新寵,而你又與她親近,倒不如問問她,想來她一定能告訴你燕奉書的去向!”
“你……”瓊琳氣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許久之後,收斂了幾分怒意的瓊琳冷笑著說道:“若非答應了容姝,我今日就要了你的性命!哼!你也別這麼猖狂,我可是聽說,這燕王府的下人裏,可沒幾個省油的燈!你,好自為之!”
“多謝闌王妃!”阮夢歡一字一句的咬著,尤其那“闌王妃”三個字。
“等他回來了,而我又能見著他,一定會把你對他的關係,一字不漏的傳遞過去!”阮夢歡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讓人不由去猜想,她到底是好意,還是歹意。
瓊琳的兩手攥著拳頭,不住的發著關節摩擦的響聲。
“如此,我該謝謝你才是!”
“不必客氣!”
兩人對坐著,誰也沒有再開口得意思。阮夢歡巴不得瓊琳就這麼離開,可是瓊琳偏偏不走,而且還把臉變得那麼快,說什麼要她的性命,看來瓊琳過府,必然是有其他事情。
“你說是因為容姝才不殺我,看來改日我是要向容姝姑娘賠禮道謝才是!怎麼說也算得上是救命恩人了!”阮夢歡自然不可能輕易去招惹容姝,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容姝的特殊癖好。
瓊琳臉色忽然變得煞白,“救命恩人?”
她喃喃說道:“倘若你的救命恩人就要死了,你會救她嗎?”
阮夢歡不解的問:“什麼意思?哈哈,王妃說下了!陛下對你的寵愛,大夏皇朝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有什麼要做的事情,但凡言語一聲,想來陛下一定會為讓你如願的!”
“倘若能求陛下,我還會來找你?”瓊琳急了,眼睛都開始發紅。
阮夢歡避開了她滿是哀傷的眼,自顧自的說道:“我不過是這燕王府中失了寵又沒有任何背景的女人,能幫的了你們什麼呢!”
“你可以的!隻有你才能救她!”瓊琳急的幾步走到了阮夢歡的身前,把袖子一拉,皓白的手腕上,一道黑色的紋路,十分的刺目。
“我是燕國的公主,可……唉,被安排來和親,說的是天大的榮耀,實情卻是實打實的驅逐!而且……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錯事,可……為了活命,我也沒辦法!我是身不由己!我……你能明白嗎?”瓊琳的兩頰流淌著淚水,她哀戚道:“終有一天,黑色的紋路會占據我的心脈,到那時候,就不僅僅是我個人死亡那麼簡單!”
詭異的紋路似花非花,從瓊琳露出紋路以後,空氣中就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苦澀。阮夢歡心知那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是這短短的時間裏,瓊琳的變臉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不僅僅會死,還會死的很難看?”顯然並不把瓊琳的話語放在心上,阮夢歡望向外頭,心中卻是在念叨,燕奉書去了哪裏,她真的很餓很餓!
瓊琳神情晦暗,頹敗的氣息充斥著她整個人,“不是這樣!倘若真到了那天,死的不僅是我,還有每一個曾與我有過肢體接觸的人!包括燕奉書!”
“肢體接觸?”阮夢歡嚼著這四個字,瓊琳的話似乎終於激起了她的一點興趣。隻可惜她的關注點顯然與瓊琳想要看到的,相差甚遠。
“你!”瓊琳氣結,“在他可能會死的情況下,你竟然關心他是不是跟別的女人有肢體接觸!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他會死?”
阮夢歡雲淡風輕的說:“人啊,總歸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倘若他真的英年早逝,我也可以陪著他英年早逝!”
瓊琳咬緊了牙關,恨道:“那阿馥呢?你是不是連她的性命也不顧了?”
阮夢歡本以為阿馥是被天朔帝抓走的,如今瓊琳這麼一說,事情也許並非如她所想,她仔細打量著瓊琳的神情,渾不在意的說道:“你不知道?當初阿馥三番五次的害我,將我置於險地,我不找她討說法已經很對得起她了!如今既然知道她要死在你的手裏,我也寬心了!”
“你怎可如此絕情!不,你簡直是背信棄義!阿馥她救過你,容姝也救過你,你當真對她們見死不救?”瓊琳一邊義憤填膺,一邊把大帽子往阮夢歡頭上扣。
阮夢歡以手撐著下巴,懶懶道:“別人對我無情,我又何必對他們講義氣!人呐,遲早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