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天樂的備忘錄上,用不同顏色的筆寫下了滿滿的暑期安排。
“藍的是鳶寧的,粉的是雨紗的,紫的是鈴音和炎陽的,黃的是明爍的,深雪是黑的,綠的是那幾家打仗的……”他坐在去夏森海的火車上,看著筆記自言自語。
“鳶寧這個暑假就要覺醒了,然後什麼事情她都會知道。我肯定不能正麵回答她的問題,所以這個暑假要離她遠遠的,估計她就算知道了,過了暑假也不會來質問我,她很聰明。但是會不會和雨紗說呢,然後雨紗就要來質問我了。然後就算我和雨紗達成一致不和鳶寧說‘雨紗質問過我’,但鳶寧肯定是猜得到的。不然她就不會對雨紗說了。要是這樣的話……”
在張天樂的大腦裏,就算關係如此複雜,都能夠輕易地理出。而理出問題永遠不是張天樂的重點,現在頭疼的是,想不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法。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想到頭疼的問題,就會不自覺的用手扶額頭。然後手掌輕輕向上用力,拉動自己的眼皮,讓自己變得專注。
他知道,鳶寧遲早有一天會發現這個假象。隻是在當時的情況,他不知道除了用哥哥的身份外,還有什麼辦法能留住鳶寧。隻要她的力量完全覺醒,圓珠筆上秋曾設下的記憶禁製就會被打破。那個時候圓珠筆就會把除了動機之外,最真實的故事告訴她。
張天樂自然有辦法讓圓珠筆永遠閉嘴,但是他希望有一天鳶寧能知道自己過去發生過什麼。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以至於他開始懷疑起短短的羈絆能不能承受住欺騙的重量。
“就算是這樣也沒什麼大不了。頂多鳶寧多受點苦,然後隨便找個機會讓她爆發就行。如果她沒有告訴雨紗,就說明她自己把這件事消化掉了。下麵是粉的,雨紗。”
張天樂順利的跳過了這件事,本子上又記了滿滿一堆東西。
“雨紗是紗的轉世,是陽光雨林的公主。她設計了戰爭裏的每一方勢力從而達到‘楊帆’這一個目的。但是她那個時候又好像在向我表白,說自己找到‘真’了。雖然理解她說的‘真’到底是什麼,但那種東西才不是‘真’,這是沒有破碎的泡沫而已。她是一個極端的完美主義者,頭腦比我妹,不,鳶寧還要好使,境界也更高。說不定她也隻是試探我,連戰爭的事她都能算計,就算我說了自己是人族接班人,她也不見得就會多尊重我。所以那個告白完全意義不明,所以就算有些事傷害到了她也沒什麼關係。我和她不算很熟,這個界限先劃好。隻是能幫她就幫她,幫不到的也不用想著去幫她。”
一邊想著,他一邊擺弄起了他的思念草,一株一株輕輕插在亮閃閃的土裏,很用心。在旁邊看去,是誰都以為這人是個強迫症患者。
“可能她有點懷疑我是那個冒牌炎陽。不行,不能再和她樹敵,不然鳶寧的事就沒法解決了。最好這次能完美解決戰爭問題,最好還要解決楊帆這個人的問題,無論是人際問題還是思想問題。這個肯定能爭取到雨紗的好感。因為我可以偷偷透露自己是冒牌炎陽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