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一臉死氣沉沉,唉聲歎氣,一杯接著一杯的灌馬尿。
“怎麼了,大頭?你家小紅不答應?”我預感到情況不妙。
“就是他.媽.的答應的太爽快了,我才生氣!我本來還想挨她一通臭罵,再跟她擺事實講道理,做一番思想政治工作,高中到大學的思想政治課我都又學習了一遍,講稿我都寫了一大摞,結果全用不上了!她一口答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賤.貨、妓.女、臭不要臉!”大頭義憤填膺,越罵越激動,隻是他沒有弄清楚,到底誰更不要臉!
我氣得好笑,道:“我說大頭,這是天大的好事嘛。這說明你們夫妻倆‘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誌同道合嘛!你應該高興才對,有啥可傷心的?”
“高興個屁!讓你家丁夢給你弄一頂綠帽子讓你高興高興?”
“這不同。古有朱友珪①為了江山把老婆送給自己的親老子玩;今有宋吉吉把自己的女朋友送給王寶寶用了七年,結果怎樣?江山到手,美人還是自己的。”
“屁話!牙刷掉進馬桶裏,撈出來洗幹淨,你還能用嗎?”
“你要江山還是要美人?”
“我都要。”
“二者不可兼得呢?”
“我就是糾結才痛苦啊!”大頭冥頑不化,又連喝了幾大杯。
“江山在美人就在,丟了江山美人也就不是你的了。陳叔寶、李後主殷鑒不遠呐!就你家王小紅那招蜂引蝶的風.騷樣,你要是成了窮光蛋,身子都不會讓你碰一下!”
大頭一愣,怔然道:“陳叔寶和李後主是誰?三線的吧,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我隻聽說過李宗厚。”
就這目不識丁的家夥,還要競爭這座縣級市最高學府的最高負責人?這不是誤民誤國嗎?
看在大頭不恥下問的態度上,我耐下心來,繼續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陳叔寶是南陳的末代皇帝,寫過《後庭花》,現在已經成為花界專業技術術語了。他丟了江山,自己的老婆張麗華也就成了隋煬帝楊廣的胯下之物了。李後主就是大才子李煜,南唐的亡國之君,寫過‘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的那一位,亡國之後,他老婆小周後也給宋太宗趙光義拉去麼麼噠,還讓人畫下現場,就是那幅有名的傳世名畫《太宗幸小周後圖》,送給李後主交流學習。現在你明白該如何選擇了吧?”
“噢,”大頭頓悟一般,歎了一口氣道:“道理我懂,可我還是過不了心裏這道坎。”
“看來你還沒有壞透啊!”我揶揄道。
“嗯,還得修煉。壞透了就不會痛苦了,壞人隻會讓別人痛苦!可是修煉也是一種痛苦啊。”
兩瓶五糧液幾乎是大頭一個人灌下去的,大頭喝得酩酊大醉,剛出飯店門就開始對大地廣播。一大灘嘔吐物刺鼻難聞,讓我直想作嘔。我捏著鼻子,等大頭吐完了,扶他上車,開車護送他回府。
認識大頭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喝這麼多。
扶大頭上樓,把我累得夠嗆。王小紅見自己的丈夫大醉而歸,一臉鄙夷和厭惡:“瞧這什麼德性,灌二兩貓尿就成這幅熊樣!”
王小紅幫著把大頭扶到床上。還沒有收拾利索,大頭又“哇”的一聲,一大灘汙穢吐在王小紅身上。王小紅氣得破口大罵:“媽了個X,還能不能有一點出息!老娘攤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我驚訝,這麼髒的詞彙竟然能從她這麼漂亮的櫻桃小口裏蹦出來。
王小紅罵罵咧咧地去浴室裏清理汙穢去了。
“嫂子,記得給大頭收拾一下啊。”我道。
“哼,自作自受,我才懶得管他!”這真是一個極品女人,連發脾氣的聲音都別有一番韻味。
我坐在沙發上喘氣,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讓我想入非非。王小紅穿著衣服都這麼迷人,不知道衣服下麵究竟是怎樣的風光旖.旎呢?
大頭的家裝修的富麗堂皇,在這座縣級市裏也算是中上等之家,又守著這麼漂亮的嬌妻,按理說,大頭應該知足了。但是得隴望蜀,人的貪欲永遠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