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要在豬頭麵前表忠心,一拳一腳都結結實實,不打絲毫折扣。我心裏暗罵大頭:你他媽.的還真下死手啊?
我本要咬緊牙關,裝一次抗打的“英雄”,卻還是忍不住疼痛,發出丟人的慘叫聲。
我開始後悔,上大學那陣閑極無聊,為什麼沒有鑽研《易筋經》,卻去參悟什麼扯淡的《金剛經》,非但沒有勘破情關,反而為情所累,丟人現眼;倘若當年深研了《易筋經》裏的絕學,此刻我一記“摘星換鬥”擰下豬頭的豬頭;再一招“青龍探爪”,抓破大頭的大頭,那該是多麼英明神武的英雄氣概啊!現在倒好,英雄沒有當成,又當了一次狗熊。
這時小蝶也從震驚中清醒,她發瘋似的衝過來,撲在我的身上哭嚎著:“你們別打他,要打就打死我吧,都是我不好……”
大頭的一招連環腳,招式已經用老,收勢不住,重重的踹在小蝶的後心。小蝶“啊”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大頭,你看清楚再下手!”大頭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收住拳腳,呆立在那裏。
豬頭踱步過來,要抓起小蝶,小蝶卻死死地抱住我。
“他是你的什麼人,你這麼護著他?”豬頭怒道。
“他是我男人,我是他老婆!”小蝶聲嘶力竭的哭喊道。
豬頭愣住了,呆立了一會兒,嘟囔道:“瘋了,都瘋了,兩個瘋子,兩個瘋子……大頭,我們走!”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小蝶還在抱著我嗚嗚地哭:“你傻啊,為了我這個不幹淨的女人,值得嗎?”
我從流血的嘴角艱難的擠出一絲笑意:“值得,你是我的老婆!”
我的話讓小蝶哭得更厲害了。她的眼淚汩汩流淌,滴在我的臉上,流進我的嘴裏,鹹鹹的,又那麼苦澀……
再大的悲傷,眼淚也有哭完的時候。小蝶漸漸收住了眼淚,柔聲問我:“還能起來嗎?”
我勉強笑道:“廢不了,你扶我起來試試。”
大頭的那一腳踹得實在不輕,小蝶從我身上爬起來的時候,一趔趄,“哎喲”一聲,差點沒有站穩。
“你也受傷了?”我心疼的問她。
“不要緊,我沒有你挨得多。”小蝶道。
“媽了個X,大頭!等我出去了,就碎了他!”我憤憤道。
“得了吧,你打不過他的!”小蝶微微一笑道。
“梨花帶雨猶含笑”,我仿佛又看到了八歲小蝶那張破涕為笑的花一樣的臉。
“你笑起來還真好看。”我說。
小蝶的臉上飛起兩抹晚霞,含羞帶怯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嘴!”
小蝶扶著我,剛站起來一半,腿上一陣鑽心的疼,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聲慘叫不爭氣的從嗓子裏溜了出來。
小蝶被我的慘叫聲嚇著了,聲音顫抖著:“還、還是叫一輛救護車吧?”
我連忙搖頭。我堂堂一個沙城市教育局的股長,在這個曖昧場所,還被人打成了殘廢,傳出去,我還怎麼混?
“不過是皮外傷,還是不麻煩白衣天使們了吧,他們也挺忙的。你給我找一個地方躺一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