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諸葛智(1 / 3)

一棵腰粗大的鬆木綁著一繩牽連至另一棵腰粗的鬆木,兩樹間距十幾米。牽繩顫顫微微,一個少年手握木棍在繩上行走,時不時的因掌握不好平衡跌落,還好少年先見之明縛繩僅離地麵丈許高,哪怕頻頻跌落,也不致於因此摔傷。可哪怕如此,頻頻掌握不好平衡落地也教少年一臉陰霾。山穀幽靜,靜謐無聲,傍晚霞光微顯。少年明亮的眼睛忽閃忽閃,好像在說:“時間過的真快呀。”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葉家遺孤,初言小子。連續幾個月的生搬硬套各種訓練方式,初言也漸漸發現了一個問題,體力固然增長了,可耐力不足。況且,體力增長也有限,還不如那條赤蛇羹來的效果好呢。“該怎麼辦...”初言撓著後腦勺,他不知道什麼叫瓶頸,但也清楚這樣練武再努力,進步也不大。除非還有赤蛇羹那類大補的吃,可是,那可能嗎?赤蛇那東西可遇不可求,自從打了那一條,就再沒見過哪裏有赤蛇。

燈下,初言在抽空抄寫從同祠大胖家借來的文字筆記,隻是他的毛筆蘸的不是墨,毛筆輕輕的蘸了碗中水,筆尖落在幹淨的桌麵。他練字的表情也十分認真,與練武時的神情一般。都說窮家孩子早知命事,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

葉老並未入睡,走近初言身旁,瞥了眼燈下神情專注的孩子,心裏幽幽歎息:“小言這孩子意誌堅定,隻可惜...”

葉老想了想,說道:“聽說大胖的學業不錯,三年後可以參加第一次應考了。小言,你是怎麼打算的?”

初言笑著擱筆,看著爺爺道:“爺爺放心,言有一身蠻力,幹什麼都行。”邊講話邊做雙臂彎曲展示臂肌。

葉老豎起大拇指,啞然失笑道:“小言最棒的,爺爺自然放心。”言罷轉身離開不繼續這個話題,老人心裏苦澀,這孩子若不是為了照顧自己,隻怕早已踏上那甚江湖路了。知孫莫如爺嗬!

老人站在門口,遙望著天空上黯淡的星,眯眼道:“你們倆可要保佑小言嗬。”

翌日,初言站在瀑布下思考是不是再入瀑布訓練肉身力量。這轉眼都入冬了,在瀑流下練武,憑他的體質雖然不致於感冒發燒,可也夠嗆。

四下無人,除了瀑布流水嘩啦啦的響,就隻有幾聲蛤蟆叫了。

蛤蟆?這都入冬了哪來的蛤蟆叫?

初言立即循著蛤蟆叫聲,如幽靈悄無聲息的在大石上聞聲追尋。

一隻拳頭大小的白色蛤蟆趴在一塊腐木上,“呱,呱...”。

“咦,蛤蟆還有白色的?個頭不小嗬。”少年滴溜溜的轉動著一雙眼睛,“應該不是蛤蟆,蛤蟆哪有白色的?可那呱呱呱的?”少年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個捕蛤蟆的鏡頭。

也幸虧蛤蟆是趴在腐木上,那要是落在石堆裏,就是聽見呱呱的蛤蟆叫,憑借那一身白色偽裝恐怕也不是容易被發現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初言一動不動的,大有守株待兔之意。

冥冥之中自有一些定數,白色蛤蟆顯然是觀察了許久也沒發現威脅,確認沒有異常現象,它就呱呱的一叫一跳的,漸漸往瀑布方向前進。這個方向,正是初言隱藏的地。不得不說守株待兔,也是極高的智慧。

隱藏的一雙眼睛注視著漸漸近的白色蛤蟆,目光沉穩,呼吸低而綿長。少年心性養的比同齡孩子遠勝許多。

“呱!”白色蛤蟆跳躍而起,“就是現在。”初言及時出手,五指萁張扣住蛤蟆。

抓住了,“哈哈...”,“哼!”還沒得意兩聲,笑容嘎然而止,劇痛。白色蛤蟆的小口竟然有兩排尖利小牙齒,手掌被咬了。鮮血淋淋,疼痛之下自然鬆開五指,眼看蛤蟆要落地逃遁。可少年兩年多的武也不是不練的,反應速度那叫一個快,蛤蟆落空不著力,身形不致於改變。說的慢,那時快,隻見初言一個點地貫力,速度加快,一腿狠狠地踢去。“呱!”白色蛤蟆被踢中,一聲慘呱。“啪!”隨後白色蛤蟆砸落在三十米開外的一棵鬆樹上,鬆身微顫,“啪!”蛤蟆順著鬆身滑落地,不動彈了。

少年幾個起落彈跳至蛤蟆落地,看了看被咬傷流血的手掌,一口惡氣衝上心頭。“你敢咬我。”張口一咬,一隻蛤蟆腿被咬斷。嘖嘖,少年不好惹啊。說白了,他是一個孩子。

蛤蟆血順舌入腹,嘖嘖,那叫一個乏味。“把你烤了吃。”

少年想到什麼就做,那是一個雷厲風行。他就在瀑布旁堆了一些柴火,把蛤蟆綁在樹枝上架了,開始打石生火。可不知道怎麼了,肚子突然疼了起來,開始還咬牙堅持著沒有喊出聲,可那絞痛感越來越強烈,就像肚子裏內被架了火在燃燒。

這報應來的真叫快,剛才還準備把它白色蛤蟆給烤了。轉眼間,自己肚子裏就有一把火燃燒。

“難道,蛤蟆血有毒...”初言立即意識到中毒了,絕對是中蛤蟆毒了。

渾身上下越來越燙,肚子裏的火像要破腹燃燒。初言已經站立不住,滾地抱肚慘吼連聲,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一顆顆滾落,也不知道那蛤蟆血有多麼毒性?才一點點就把他折磨的死去活來,要是再多喝幾滴?那畫麵太美,不敢再想。

意識漸漸迷糊的少年,蹣跚著,爬行著,向瀑布方向移動。此時,他隻剩本能的求生欲望,渾身熱的如著火一般。然而,他沒有接近水源就竭力暈過去了。

“呱呱...”被架起來待烤的白色蛤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活過來了,也許它就沒有死,隻是被初言一腳踢暈了。嘖嘖,也不知道它是什麼品種的蛤蟆。憑初言現在的力量,暴怒下的一腳踢去都沒有把它踢死,幸運的是在蛤蟆毒發作前,初言已經把它綁著架在樹枝上了。否則,就那蛤蟆的一口利齒肯定要叫他屍骨無存。

它現在被架在樹枝上,凸出的蛤蟆眼盯著匍匐在地,一動不動的初言。貌似在觀察什麼?

初言處於深度昏迷中,什麼都不知道。四周無人,隻有那隻被架起來的白色蛤蟆偶爾“呱呱”叫聲。

傍晚時分,初言終於從渾渾噩噩中悠悠醒。

少年緩緩睜開眼睛後,看了看前方的瀑布。一個激靈,立即反應過來,“我沒有被毒死。”

“呱呱。”兩聲蛤蟆呱呱叫,少年緩緩回頭看去,被震驚了。“媽的,它又活過來了。”遭自己狠狠的一腳踢飛,咬斷蛤蟆一隻腿,它竟然還沒死?“呱呱!”白色蛤蟆似在嘲笑他,又呱呱叫兩聲。

少年渾身打顫,趕緊爬了起來。“咦,好像沒事了。難道,剛才都是幻覺?”少年摸了摸腹,拍拍手,“不對,剛才肯定是中毒了。隻是,怎麼就沒事了?”少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突然,少年腦海中閃過赤蛇羹,閃過力量增長後的畫麵。“這蛤蟆血不會也跟赤蛇一樣吧?試試看。”

幾十步走到一棵拳頭粗的樹下,繞樹行了一圈,“喝!”突然暴力出拳,擊打樹。

“哢!”拳頭粗的樹應聲而裂,雖然沒有一拳倒下,再補一拳卻絕對倒了。“哇,這麼猛!”少年的拳頭不如棍法,一拳可以造成這麼大的殺傷力,要是使棍的話?

下一刻,少年雙手持棍,“喝!”呼的帶起疾風,“哢!”麵前被擊中的拳頭粗的鬆樹應聲而倒。

少年雙目放光,單手一挑,腕彎曲,“喝!”一聲吼,棍被甩出去,一招“疾風奔月”棍法使出,“哢!”一棵被棍旋風轉砸中的樹再應聲而倒。

少年再次出現在被架起來的白色蛤蟆前,兩眼晶瑩透亮,那眼神別提多麼具有侵略性,老嫖客看見頭牌妓也不過如此了。

初言被逼無計可施了,這蛤蟆它吃什麼東西呢?家裏有的幹糧都放它眼前了,它就是不吃。“爺爺也都不知道這蛤蟆吃什麼了,我該怎麼養著它呢?”他的想法很簡單,蛤蟆血可以增強力量,就養著它,每天嚐一滴,不知道一年後力量要多強大?致於,吸蛤蟆血產生的副作用呢…忍忍也許就習慣了。“真養不成的話,就把它放血存起來。”也隻有這樣了,少年一臉無奈表情,“有點浪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