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堅定地搖頭道:“那我不要這記憶了,我自己去找。”
大鴻看著青青的眼神,搖了搖頭。
他知道,這個決定,他同樣無法幹涉。
於是他把手放在了刀柄上有些無奈地說道:“那就讓末將為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吧。”
然後他拔出了那柄接近兩米長的大刀。
那刀離開揚州鼎之時便鋒芒畢露,那股子銳勁兒簡直像是刮在孔遙的每一寸骨頭上。
得是多麼鋒利的刀,才需要讓九州鼎作為它的刀鞘!
孔遙不知道那柄刀到底是把怎樣的絕世好刀。
他隻是心中一凜。
因為這家夥對自己動了殺意!
刀光閃耀的刹那,整個揚州鼎的氣機都鎖定到了自己的身上。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孔遙知道,那把刀很危險。
甚至比那抹神的榮光還要可怕數倍!
這遠不是他現在能夠抵擋的。
他想要施展逍遙遊挪開,但揚州鼎的鎮壓讓他腳步很慢。
所以那抹寒月般的刀光閃到眼前的時候,他隻踏出了一步。
一步根本就不夠,要躲過這抹刀芒,起碼要飛出鼎口!
孔遙咬牙準備手段全開硬接之時,那刀芒卻猛地靜住。
其消逝的速度甚至比它斬來的速度還要快。
那男子有些感慨地說道:“果然是幾千年沒拔刀了,連殿下都能擋住。”
是的,青青已經站在了孔遙的身前。
她那纖細至極的脖子上橫著一把兩米長的絕世好刀,刀刃離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幾乎是毫厘之差。
那男子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斬出這一刀,青青隻能勉強挪動兩步,為孔遙擋住了它,用自己的命。
饒是如此,那男子依舊覺得很遺憾。
他的歎息沒有一絲的虛偽。
也許幾千年之前,他的刀真的快到連地仙都無法挪動一步便直接斬殺。
青青冷冷地望著那男子,恍然間真就像是個貴胄皇族,眼神中的威嚴十足。
她開口道:“既然叫我殿下,為何還不將刀收起來。”
那男子同樣冷淡地回道:“文臣死諫,武將勤王,這是在下的宿命,還請殿下容我為您斬殺小人。”
孔遙極為不爽,自己根本什麼話都沒說過,怎麼就成了小人。
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青青先一步說道:“我可不覺得他是什麼小人,他是我的朋友,是他將我接出來,要幫我找回我的記憶,而且我覺得你也認識他。”
那男子還是沒有將刀放下,接著說道:“確實我認識他,當年確實也是一個讓人敬佩的家夥,然而幾千年過去了,我並不認為他能夠恪守本心。”
他望了眼孔遙,接著說道:“而且,殿下,正是將你接出來的,帶著您到處走的人,才是最大的小人啊。您仔細想想,青州鼎真是如此容易被洞開之物嗎?”
孔遙這才想起來,想起來了清玄使用完那嫩芽之後的虛弱到一招都接不住的模樣。
想起來了她的天庭背景。
難道,她與自己的相遇,也是一種算計?
孔遙眯起了眼睛。
這種時候無論如何解釋,恐怕都難以說服眼前這個忠心耿耿的武將。
他與清玄的關係,青青是看見了的。
這種事情一旦有些許疑心,便能夠想出來一萬種陰暗的故事。
青青也感受到了孔遙的異樣。
因為她也想起來那個表麵上和孔遙很親熱的女人,是那個女人將青州鼎破開的。
但她還是相信孔遙,這定然不是他參與謀劃的事情。
她沒有去想那一萬種陰暗的可能性,她隻是開口說道:“我信任他,他是第一個我見到的熟人,我能夠感覺得到,以前的他一定很值得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