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滿不在意地說道：“佛國這次真不準備出手？要任由天庭得到天女妭？”
玄奘笑笑：“有時候，放任是最大的惡意，天庭不也是如此嗎？我們隻不過做得更多罷了。”
另一個佛皺起了眉頭，念道：“師弟又胡言亂語了，我佛慈悲，怎麼能夠以惡意言之。”
玄奘笑著拍頭，卻沒有做任何辯解。
沉默了一會兒後，玄奘才開口道：“天庭怎麼確認，天女妭看到孔遙就會放下心中的牽掛和戒備，托付他帶自己出去呢。”
清玄微笑道：“難不成功德佛看不見這段過往。”
玄奘攤手道：“若是費了大力氣特意去窺探，反而不美。能夠聽清玄仙子講講這些故事，也算美事一樁。
另一尊佛聽到玄奘如此說，也是很無奈。
這等言語太過孟浪了些。
然而這卻是師弟自己的道，這是他西行十四年參透的紅塵眾生道，雖是小道，卻足以讓如來承認，恢複其佛位。
那麼自己再怎麼看不慣，也是無可奈何的。
清玄沉默下來，望著孔遙與青青臉上的笑容。
過了會兒，她突然悠悠開口道：“也罷，說與你聽，也不算什麼。”
玄奘微笑，示意洗耳恭聽。
清玄便說了起來。
那時候炎黃時代以寬容著名，那時候孔遙便是自由自在的那一類。
黃帝鑄鼎大成那天，天地色變，萬千氣運灌注到鼎中。
甚至那鼎上之畫驚豔到幻化出了一條金龍。
黃帝將那龍藏起來，準備日後用其乘鼎到山嶽根源封禪之後再送給天女妭。
算是給自己的小女兒一個驚喜，
這變動自然被路過的孔遙知曉了。
那家夥那時候還在長身體，最喜歡吃東西，卻是感知到了金龍那澎湃的血肉氣息。
然後他就悄悄溜進炎黃部族，殺了金龍。
之後便被天女妭碰見了。
於是那家夥就哄騙了年僅八歲的天女妭，讓她起火，做了頓金龍燒烤。
吃到後麵，天女妭突然發現金龍的氣息很熟悉。
這才逼問孔遙，知道了真相。
然後小女孩哭了起來，孔遙也是沒辦法，就變成本體，帶著天女妭飛過九州八荒，終於把她哄好。
然而兩人回去的時候，已經到了封禪的吉時。
黃帝沒能看穿那小子的逍遙遊，乘著他幻化的假金龍飛天，那假龍受不住黃帝的氣息，半路上消散。
黃帝在眾人麵前失了顏麵，也從歸來的天女妭口中知道了真相。
然而黃帝得知孔遙為他哄好了天女妭，便大手一揮，饒過了這個家夥，還邀請他去參加封禪大宴，甚至在軒轅鼎上為他作了一副畫。
畫上是他背負天女妭飛越山河的景象。
黃帝如此仁厚，天女妭卻在大宴上一直盯著孔遙，孔遙被盯得發怵，就許下了一個人情。
隻不過，後來因為他的父母與黃帝走上了對立麵，這債就欠到了如今。
說道這裏，清玄便住口不語。
玄奘沒有問，她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還知道得如此仔細的。
因為這世上，最了解孔遙的女人中，她能夠排進前五。
玄奘眼中的歡喜此時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悲憫的眼神。
他望著孔遙與青青歎了口氣。
說是還債，恐怕這次，還是還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