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以至八月中秋,一輪圓月掛在天邊,半山腰有一處泉水日夜潺潺不止,各種鳥蟲晝夜不停地鳴叫,一間茅屋隱在蔥蔥鬱鬱的樹木中,倒也別有一番景象。
二人在蓮峰山修煉已有十多日光景,玄天功乃是高深的內功法門,功法口訣字字有玄機,顧連城雖然修習已久,也隻是玄天功法的十之一二。並非是冷知秋存心保留,而是因為顧連城天生木訥,對於高深的內功心法,修煉進境頗慢。
葉詩靈生性聰明、機靈,對於那複雜多變的運氣之法,均能舉一反三,融會貫通。
十多天來,她除了與顧連城打鬧玩耍片刻,便立即練氣打坐,沒有一日懈怠。
這天晚上,葉詩靈坐在草廬前的青石上,將玄天功運行了三十六大周天,丹田之內漸漸充實,一股真氣自然而然的順著四肢百骸、周身大穴自行運轉,登時神清氣爽,舒坦之極。
顧連城見她進境神速,不覺有些吃驚,笑道:“靈兒,你真是聰明的緊!這些功法,我運行一個小周天便心煩意亂,若不是師父……師父在身邊指點相助,恐怕會走火入魔!”
葉詩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嘻嘻笑道:“那是你不能心靜如水,因此才會煩躁。”
顧連城笑道:“這些師父也曾說過,修煉內功心法,最重要的是心如止水,他常說:‘一念動時皆是火,萬緣寂靜方生真。’可我就是做不到!”
葉詩靈突然詫異道:“顧大哥,說來也怪,我隻消聽著潺潺的水聲,便覺得心境澄明,毫無雜念!你說這是不是佛法中的‘慧根’呀?”
顧連城一樂道:“‘慧根’?那你出家做尼姑算啦!”
葉詩靈嬌嗔道:“我做尼姑,那你呢?”
顧連城笑道:“我可沒有‘慧根’,還得娶妻生子,延續香火呢!”
葉詩靈惱道:“你想的真美!我做了尼姑,你就可以娶那個唐大小姐了!”
顧連城奇道:“靈兒,你怎麼老是提她?我怎麼可能娶她呢?”
對於葉詩靈的話,他似乎非常不悅,眉頭緊皺著,半晌不再言語。
葉詩靈見此情狀,知道他真心實意對自己,心下一悅,嗬嗬笑道:“顧大哥,你生氣了?我隻是開玩笑的。”
顧連城悠悠道:“他雖然蠻橫霸道些,但是也挺可憐的!”
葉詩靈奇道:“可憐?她哪裏可憐了?”
顧連城搖頭道:“這我也說不清楚,就感覺她特別像我妹妹。”
葉詩靈嘟嘴道:“像你妹妹?那我像你什麼?”
顧連城脫口道:“你也像我妹妹唄!”
葉詩靈一樂,揚手要去打他,顧連城也不躲閃,順勢抓住她的小手,輕輕說道:“靈兒,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
葉詩靈一呆,柔聲說道:“顧大哥,你說哪裏話,這些時日,你每天為都我做飯洗衣,我隻是練功驅毒,倒是自在得很呢!”
她在青天堡錦衣玉食,在這人跡罕至的蓮峰山自然寂寞無聊得緊,好在有顧連城時時在身邊,照顧的有條有理,倒也很是愜意。
而顧連城所說的‘苦’,便是此地清淨幽僻,飯菜也清淡無味,恐時日一長,香魂毒沒化解,倒把她的身子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