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靈之所以要來趙家莊,便是想查探一下當年的血案是否與趙玉廷有關。
顧連城早知她的心意,雖說金兵壓境,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但戰事成敗,豈能因一人之力而有所改變?
倘若能查出當年的血案,自是為父母盡了孝道,金兵如果攻克臨安,二人便退回青天堡,百姓自然遭殃,但青天堡卻可憑險而守,安安穩穩過上幾十年,想來也不是問題。
如今唐碧瑤說出這話,二人俱是一怔,顧連城忙道:“唐姑娘?你是說:你家便在這後麵?可我如何看不到一點兒蹤跡?”
唐碧瑤咯咯一笑道:“別人都以為我爹和我住在外公家,其實這花叢深處,另有一番天地的!”
葉詩靈問道:“你爹既然不許你說出去,可你為何要說與我們聽呢?”
唐碧瑤笑道:“我覺得你們是好人!”
葉詩靈抿嘴一笑,知她天真無邪,那裏有半分城府,如此套她的話,心中竟有些不忍。
顧連城說道:“唐姑娘,我第一次見你時,你卻蠻狠霸道的很!如今卻像變了個人似的。”
唐碧瑤黯然道:“我爹家教甚嚴,而且特別固執,從不許我與下人玩鬧,我表麵雖然要強,可在內心深處,卻是孤單寂寞得很!”
說話之際,麵現愁苦之色,微微皺著眉頭,卻另有一番風情。
葉詩靈不忍道:“姑娘,你也不必感傷,你爹對你雖然嚴厲,可你畢竟父母雙全,不似我們……”
本來是安慰唐碧瑤的話,卻說得自己心酸起來,不禁住口不語。
唐碧瑤徑自說道:“其實,我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就比如說:我娘從來不見外人,也從來不拜見我外公,更奇怪的是:幾年前,我偶然看見我爹回家後,他竟從臉上撕下一片薄薄的麵具來,結果被他發現,狠狠地罵了一頓。”
顧連城與葉詩靈不約而同道:“人皮麵具!”
唐碧瑤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當時我怕的緊,也不知道我爹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葉詩靈忙問道:“那你娘知道嗎?”
唐碧瑤說道:“我娘自然是知道的,還有,我有個姨媽,她也很怪的,他和我娘說話時,從來不讓我聽,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像在雲霧之中,什麼都不知道,誰也不告訴我,你們能理解那種感覺嗎?”
顧連城忽然說道:“你可以讓我見見你娘嗎?”
唐碧瑤急忙搖頭道:“不行!”
葉詩靈問道:“為什麼?”
唐碧瑤道:“我家就和監牢一樣,我爹從來都不讓我娘和我姨媽出來,更別說見人了,我今天的話若讓我爹知道了,肯定會罵死我的!你們可要保密啊!”
二人越聽越糊塗,心中越來越疑惑,均點頭道:“當然了。”
葉詩靈突然對顧連城使了個眼色,向假山怒了努嘴,顧連城隨即會意,微微點了點頭,葉詩靈便說道:“唐姑娘,我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吧!”
唐碧瑤不悅道:“你們去哪?可以帶我去嗎?”
葉詩靈一呆,看了看顧連城。
顧連城也是一怔,緩緩道:“姑娘,金兵南下了你知道嗎?”
唐碧瑤不在乎道:“我知道,我聽我爹和我外公說起過。”
顧連城接著道:“我倆刀槍箭雨的習慣了,你一個柔弱女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