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靈與顧連城坐在車內,劉白羽駕著馬車,三人一徑往宜興方向行去,這日中午經過湖州郊外,此時顧連城仍在昏迷之中,葉詩靈心中憂慮,但也無計可施,隻用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額頭。忽聽得車外有嬉笑聲,不時伴著另一人的啜泣聲。葉詩靈問劉白羽道:“哎,是什麼人在哭啊?”
劉白羽聞言回道:“沒什麼,好像是幾個市儈流氓在欺負一個小乞丐呢!”
葉詩靈眉頭一豎,不悅道:“這還沒什麼?身為江湖兒女,遇見不平之事自然要管上一管,可你卻說得這樣輕描淡寫,與那市儈流氓有何分別?”
劉白羽一愣,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握緊了拳頭用力在車轅上砸了一拳。他心中雖有不願,但嘴裏仍舊說道:“好,本公子就替你做件好事吧!”
葉詩靈聽出他拳頭砸車轅的聲音,知道他為人高傲,幾時被人教訓過?因此暗笑道:“哼,本姑娘定要你知難而退。”心裏如此想著,臉上卻不露一絲笑意。就在這當兒,聽見劉白羽蹭蹭蹭的腳步聲,葉詩靈知道他去救助那個小乞丐了,臉上這才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來。還未聽見說話聲,卻聽見哎喲之聲頓起,葉詩靈不禁又皺了皺,知道他把氣撒到那幾人身上去了。
半晌又不見動靜,葉詩靈忍不住又說道:“怎麼樣了?你可不要無故傷人!”這時聽見劉白羽叱道:“你還不走,等那幾個壞……壞人來挖你的心呢?”
葉詩靈一聽就知道他是說那個小乞丐呢,因此又道:“你別嚇他了,這不是趕走了狼群,又來猛虎嗎?好事沒做,倒先臭名遠揚了!”
劉白羽不耐煩道:“我說妹子,之前也沒見你這樣囉嗦,如今倒像個多嘴的老太婆了。”
葉詩靈聽及此言,偷偷笑了一下,又道:“你嫌我煩,你倒是走啊?我又沒有留你。”此言一出,聽見劉白羽又連連歎了幾聲,突然聽那小乞丐說道:“車內是什麼人啊?這聲音挺熟悉的……”
話未說完又被劉白羽一頓奚落,葉詩靈也覺得他聲音熟悉,因此揭開車簾,探頭一瞧,不禁奇道:“唐姑娘!你怎麼……怎麼是這副摸樣?”那乞丐竟是唐碧瑤,隻見她衣衫襤褸,滿臉汙泥,好一派淒慘的景象。
唐碧瑤一眼認出了葉詩靈,呆了半晌,突然走到馬車旁,一把抓住了葉詩靈的手,失聲哭道:“葉姐姐……我……”話未說完,早已流出淚水,因她蓬頭垢麵,那眼淚在她臉上衝出了兩條淺淺的溝,露出雪白的肌膚來。
葉詩靈無暇問及緣由,隻得輕聲安慰道:“好姑娘,不哭啊!”
聽及此言,唐碧瑤哭的越發不可收拾。
劉白羽這才認出是趙家莊的唐碧瑤,因見她哭的誇張,又加上一身破衣襤褸,不禁呲了呲牙、咧了咧嘴。
唐碧瑤依舊淚流不止,葉詩靈對她雖沒有多少好感,但她生性仁慈善良,見她哭的傷心,不免有些心軟,便打開車簾跳了下來。就在打開車簾的瞬間,唐碧瑤瞧見了躺在車內的顧連城,她雖然哭地傷心,但一時又忍不住哭聲,便仍帶著哭腔問道:“葉姐姐,顧大哥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