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如斯的深夜,突然有一條黑影輕巧的越過河麵,如鬼魅般向三人飄來,不止葉詩靈唐碧瑤兩名女子心驚肉跳,就連顧連城也頸後發涼。
正當三人手足無措之極,趁著篝火漸漸看清那黑影原來是一個白發老叟,顧連城見那老叟仙風道骨,長得甚是不凡,剛想起身問好,卻見唐碧瑤欣喜道:“老伯伯!您怎麼來了?”
這當兒葉詩靈也看清來人就是白天一口道明自己背的是寒星劍的老者,當見顧連城準備起身相迎時,她便一把拽住。
顧連城略一皺眉,小聲問道:“靈兒?這……”意思是:‘你為什麼拉我?’
葉詩靈知道他的想法,耳語道:“這老頭討人厭的緊,別去搭理他才好!”
顧連城越發納悶,見唐碧瑤笑嘻嘻地將那老叟拉到她身旁做了,還順勢拿過顧連城手中烤好的魚遞在老者手裏。
葉詩靈看在眼裏十分不樂意,將魚從那老者手裏奪過來,順勢白了他一眼。
那老者呆了一呆,笑道:“女娃子,你還當真記仇?”
顧連城一聽‘記仇’二字心裏越發迷惑,看得出來,她三人之前應該碰過麵,隻是在什麼時候卻一點想不起來。
唐碧瑤見葉詩靈將老者手中的魚奪走了,心下甚是不忍,又想起那老者白天不僅沒釣到魚,還被魚兒拖走了魚竿,想來一定餓極了。她天生心腸軟,極有同情心,在湖州時,她雖蠻橫霸道,隻因唐義管教甚嚴,三分是天性使然,七分卻是故意做給唐義看的。
眼下見葉詩靈奪走了魚,也不敢和她吵嚷,微微一噘嘴,又在顧連城手中拿過一條魚,遞給老者說道:“老伯伯,這魚是我的,我還不太餓,你就吃了吧!”說罷看了看老者手中烤的噴香的魚,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嘴裏嘖嘖幾聲。
老者拿著魚聞了聞,笑道:“這魚倒烤得不錯,可惜差了些佐料。”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包來,隨手打開,一陣香味隨風散開,卻是各色香料混在一起,正是吃烤魚的上品。
唐碧瑤流著口水笑道:“老伯伯,好香啊!”
老者道:“那是自然!”說著將那作料撒在魚上,也不怕那魚燙手,哢嚓一聲折做兩段,把帶著樹枝的另一半給了唐碧瑤,自己徑自吃了起來。
唐碧瑤聞了聞剛想吃,卻見顧連城與葉詩靈均呆呆的看著,略一盤算準備和那老者再要些香料給顧連城二人,卻見那老者早把香料袋收起來了,無奈之際隻得厚著臉皮說道:“老伯伯,你就把你的調料再拿出一些來吧,隻咱兩個吃有什麼意思?”
老者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那丫頭如今還記我的仇,要她求我我才給她。”
葉詩靈撅了撅嘴道:“誰稀罕?”
老者笑道:“你聽,她不稀罕,那還給她作甚?”
唐碧瑤不悅道:“老伯伯,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這魚可都是我們的,你怎麼能這麼小氣呢?”
老者奇道:“你們的?你不是說,這是你的魚嗎?怎麼又成他們的了?”
唐碧瑤道:“我和他們是一起的,自然是我們的了!”
老者笑道:“一起的?你看看他倆的親密樣兒,我看你就是多餘的!”
唐碧瑤臉一紅,伸手奪過老者手裏的魚,啪的一聲丟在了河水中。
老者一怔,拍了拍手,笑道:“真沒想到,你和那丫頭竟是一副臭脾氣。”
顧連城實在看不下去了,笑道:“碧瑤,你這是做什麼?這位前輩隻是開個玩笑你就當真了?”
言罷又遞給老者一條魚,葉詩靈一把攥住,大聲道:“我不準你給這糟老頭吃。”
顧連城笑道:“靈兒,別鬧了,前輩開個玩笑,你倆就這麼臉紅脖子粗的,像什麼閨中女兒嘛!”
葉詩靈氣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千金小姐,知道什麼是閨中女兒的行徑?”
顧連城一樂,輕輕掰開她的手,將魚遞給老者,笑道:“前輩請!晚輩別的不行,抓魚可是一把好手!”
老者輕輕接住,笑道:“對了,這才是大男子的心胸氣度,不過,那‘前輩’二字就省了吧,我聽著別扭。”
言罷從背後解下一個大葫蘆來,笑道:“既然吃了你的魚,我也要回敬一下才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