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寒星二劍雖被金百川帶走,但也化解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血戰。
冷知秋剛剛與父親冷風相見,不料話沒說幾句,二人就陰陽兩隔,心痛之餘,帶著父親遺體往中原故土去安葬,而葉思北則帶著顧連城、葉詩靈以及唐碧瑤去趙家莊。
廖不平因惦念廖平川,也帶著若雨和葉思北等一行前往湖州,等趙家莊的事一了,便欲去青天堡祭奠。
顧連城駕著馬車載著葉詩靈、唐碧瑤若雨三人,而葉思北和廖不平則一人一騎相伴左右。
幾人一路南下,沿途見了不少莊稼人,但都沒有金兵撤退的喜悅,臉上均是一籌莫展的神色。
顧連城奇道:“金兵已經敗退,可這些人為何仍愁眉不展?”
葉思北歎氣道:“兵禍雖免,但緊接而來的是沉重苛雜的稅務,百姓衣食尚且不保,哪來的閑錢去充朝廷的國庫?雖如此,但也比北方的百姓好得多!”
轉眼已至臘月,這一日,顧連城等人來至湖州城中,遠遠地便看見城中張燈結彩,人人臉上露出笑容,諸般戲文的喝唱聲也不時飄進幾人耳裏,真是說不出的熱鬧,道不出的繁華。
顧連城知道此地,人人均是非富即貴,尋常百姓難以支付的稅務,到了此地人眼裏,不過是九牛一毛。
下午時分,幾人來到趙家莊外,顧連城率先跳下馬車,輕輕叩了幾下門。
大門吱呀一聲,出來一人正是阿財,見顧連城後,先是一驚,隨即喜道:“顧公子!真是稀客啊!”
顧連城笑道:“不敢當!”隨即朝著馬車中的唐碧瑤笑道:“碧瑤,到你家了,快下來吧。”
阿財一愣,說道:“是小姐回來了嗎?小姐,真的是你嗎?”
唐碧瑤本羞於見莊中人,聽見阿財語氣欣喜,便揭開車簾一瞧,見阿財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忍不住笑道:“阿財,是我!是我回來了!”
阿財一見,急忙將她攙下馬車,邊走邊說道:“小姐,你是不知道,你這一走,差點把老爺急死,小的們也因此吃了不少苦頭!”
唐碧瑤不以為意,笑道:“快去通報我外公,就說有貴客到了!”
阿財應了一聲,示意門下垂手侍立的小廝區通報,那小廝立馬會意,風一樣的跑去了。
不多時,那小廝出來笑道:“老爺說了,快請!”
眾人隨著唐碧瑤與阿財進了莊子,片刻到了湖中小橋,穿過了一條走廊,見趙玉廷腳步蹣跚走來,邊走邊叫道:“瑤兒,瑤兒,是你回來了?”
唐碧瑤鼻子一酸,哭道:“外公,我回來了!”言罷拔足跑去,趙玉廷一把將她攬在懷裏,頓時老淚縱橫,餘者無不動容。
半晌,趙玉廷說道:“幾位駕臨寒舍,老朽有失遠迎,快請!快請!”眾人雖趙玉廷來到大廳,丫鬟侍女奉了茶水點心,垂手在一旁侍立。
趙玉廷不認識葉思北、廖不平以及若雨三人,便對顧連城笑道:“顧少俠,不知這幾位是?”
不等顧連城回答,葉思北便插口道:“趙先生,葉某此來是要見一個人!”
趙玉廷奇道:“不知閣下要見誰?”
葉思北道:“令胥唐義!”
趙玉廷一怔,眼珠轉了數轉,隨即嗯了一聲。
葉思北說道:“趙先生可知道我是誰?”
趙玉廷一愣,笑道:“老朽眼拙,請閣下解惑!”
葉思北正色道:“葉某與令胥是舊識!”
趙玉廷又是一怔,說道:“原來如此!”言罷對門外的家丁說道:“快看看姑爺回來了沒有?若是回來,讓他即刻來見我!就說是他的舊識到了!”那家丁應了一聲便去了。
唐碧瑤聞言,問道:“我爹去哪了?什麼時候走的?”
趙玉廷氣道:“還不是你鬧得!隻不過說你幾句,你就離家出走,這不,你爹為了找你,已經走了多日了。”說話之際雖有怒容,卻也掩不住滿臉的關切之色。
唐碧瑤嬌聲道:“我不是回來了嘛!外公就別生氣了,都是瑤兒的不是!”言罷盈盈一拜,惹得眾人一笑,趙玉廷也笑了,拉著唐碧瑤的手問道:“我聽蕊兒說,你此番離家是為了尋找顧少俠,不知你們是在哪遇見的?你這一路可被人欺負了沒有?”
顧連城一聽,知道唐碧瑤所言非虛,離家出走竟是為尋找自己,看著葉詩靈、若雨異樣的神色,不禁有些尷尬,訕訕的別過臉去。
唐碧瑤見外公詢問,笑嘻嘻道:“我是誰呀?隻有我欺負人,誰敢欺負我呀?再說了,還有顧大哥和葉姐姐保護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