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幫因顧連城的出現而匆匆撤退,這不僅使顧連城心中納罕,連老丁等也疑惑不解。好在青龍幫退走,青天堡暫時無憂了。
堡中眾人見是顧連城回來,都有些意外,紛紛問老丁,葉思北和葉詩靈怎麼沒有回來?老丁和顧連城都知道,堡中大多是葉思北的親信,若讓他們知道此事,不但對抵抗青龍幫沒有好處,還可能會因此和顧連城產生嫌隙,到那時局麵越發不好控製。為此,老丁頗費了一番口水,這才一一敷衍過去。
顧連城打退了青龍幫,堡中眾人為之一快,隨即擺起酒宴,準備慶功。酒過三巡,唐碧瑤突然要去母親柳青生前的住所看看,顧連城隻得起身對眾兄弟說了聲:“抱歉!”隨即領著唐碧瑤往後院走去。
小院幽深靜謐,修造的極有特點,左右各三間小屋,正屋是單層建築,比尋常屋子要高一些。顧連城上次也曾和葉詩靈來過,那時,院內幾株芭蕉樹長得正茂,花壇的花兒也開得正豔。眼下已是臘月二十九,芭蕉樹過了季節,葉子也難尋一片,花草也早已枯萎,顧連城不禁感歎:“歲月無情,花已非花、樹已非樹!”
二人推門進去,左首是一張檀木方桌,一把斷背的黃花梨椅子,桌上擺著幾件殘缺不全的古玩器皿,一方硯,數支筆。方桌正上方的牆壁上掛著幾張尋常字畫,字畫旁邊懸著一把青鋼長劍。右邊一張圓桌,兩把圓椅,桌上一支紫砂茶壺,兩個白瓷茶杯。
正前方一張木塌,上方掛著一條黃色的蚊帳,蚊帳破了幾個洞,或許是因為時間的推移,顏色有些發白。
內室較為寬敞,左邊是一張大床,一個嬰兒用的搖籃,搖籃旁邊是一隻斷了腿的木馬,右邊是一張梳妝台,一方銅鏡。
顧連城聽葉思北說起過,當他回到青天堡時,堡內一片狼藉,這些方案桌椅,木塌銅鏡,曾是父母當年所用之物,雖然在大火的洗禮後變得殘破不堪,但葉思北回堡後,命木工匠人重新刷漆上色,與之前仍是一般模樣。搖籃木馬,是顧連城幼年之物,他上次見到時就感慨萬千,何況今日飲了不少酒水,更加睹物思人,愁緒紛紛。
二人在屋內東察西看,一向嘴碎的唐碧瑤也是神色凝重,一語不發。半晌,唐碧瑤說道:“顧大哥,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來過這裏!這裏的每樣東西,我都似乎見過!”
顧連城一聲苦笑,說道:“碧瑤,你出生在趙家莊,怎麼可能見過這些東西?”
唐碧瑤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說不清楚,隻是感覺這屋中的一切都似曾相識,從我進門的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肯定來過!”
顧連城突然眼前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呆呆的看著唐碧瑤,唐碧瑤奇道:“怎麼?我臉上有什麼?你要這樣看我?”
顧連城並未回答,隻是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會的……”
唐碧瑤見他神色古怪,問道:“顧大哥,你怎麼了?”
顧連城抿了抿嘴,說道:“沒什麼,我隻是想,葉……葉叔叔竟然把我爹娘的屋子打掃的這樣幹淨,他若真是殺我爹爹的凶手,為何要把我睡過的搖籃,玩過的木馬都收在屋裏?難道他就不怕我看見嗎?還有,以他的武功可以輕鬆殺了我,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我現在腦子亂的很!一絲頭緒都沒有!”
唐碧瑤手托著下巴,說道:“有些事情,我也想不通,我爹曾說過,顧伯伯是什麼‘品武堂’的人殺的,可上次又說葉姐姐的爹爹是凶手,這又是為什麼?”
顧連城說道:“這些問題,我也問過你爹,他說,他當時已經知道了我和靈兒的身份,我們藏在屋頂他也知道,他就是為了讓我們傳話給葉思北,好讓他放鬆警惕。至於為什麼不讓我和我娘相見,隻是怕我們破壞了他的計劃,被葉思北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