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靈怕極,尖叫著抱住顧連城,眼睛閉得死死地,一眼也不敢瞧。
顧連城也嚇了一跳,沉聲問道:“尊駕到底是人是鬼?”
那人嘿嘿一笑道:“人和鬼有分別嗎?”
顧連城一怔,忙說道:“晚輩二人無意驚了大駕,我們這就走!”
那人道:“別裝了,有什麼能瞞得過我?”
顧連城又是一怔,沉聲道:“尊駕知道我二人的來意?”
那人一笑,道:“那是自然!不過老夫今天心情好,倒想和你們聊聊!”
顧連城夜視能力雖異於常人,但洞內實在太黑,隻能依稀看見人影。
葉詩靈聽見那人說話,知道不是鬼怪,畏懼之心漸去,問道:“裏麵黑漆漆的連根蠟燭也不點,怎麼聊啊?”
那人道:“我倒是想點根蠟燭,可我被這勞什子鎖著,想去也不行啊!”言罷晃了晃手,傳出一陣鐵鏈的碰撞聲。
二人不禁一怔,暗道:“莫非此人是被囚禁在這的?”心思轉動之際,聽那人說道:“小子,隔壁洞裏有不少供奉用的香燭,你去拿幾根來!”
顧連城聽他語氣和緩,似乎並無惡意,便拉著葉詩靈往隔壁石洞內走去。洞內有一張供桌,供桌上擺放著香燭供品、靈位香爐。顧連城拿了幾根未用過的蠟燭,順手又拿了幾個供奉用的饅頭走了出來,遞給了葉詩靈。
葉詩靈伸手接過,咬了一口咯得牙疼,奇道:“哪來的?怎麼這麼硬?”
顧連城脫口道:“祭祀的供品啊!”
葉詩靈連連啐了幾口,順手往山崖下丟去,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太餓!”話剛說完,山下傳來裏一句罵聲:“是哪個雜種用饅頭砸我?”
另一人道:“一定是山上的那兩個賊子!”
片刻,一人喊道:“山上的朋友聽著,因血印門有規矩,非門主不得上望月峰,你們兩個最好自己下來,等門主回來了,你們就要吃苦頭了!”
葉詩靈知道適才的饅頭砸到人了,頓時一樂,又抄起一塊石頭扔了下去,喊道:“我就是不下來,有本事你們上來抓我呀?”山底下頓時一片嘈雜。
片刻,一人說道:“稟告左堂主,天山劉白羽求見!”因是順風,顧連城二人聽得甚是清楚。
那左堂主道:“你們在此把守,千萬不可放他們下山,否則門主怪罪下來,誰也活不了!”
葉詩靈一時興起,又喊道:“你們不用怕,鄭天濤已經死了!”
山底傳來左堂主冷冷的聲音:“姑娘,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葉詩靈道:“不信你問那個劉白羽去!”
山底下頓時人言紛紛,亂成一團。
石洞那人抱怨道:“你們兩個別演戲了,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二人一愣,忙進了石洞。
顧連城晃亮火折子點燃了蠟燭,這才看清了那人的真麵目。
那人約有七十多歲,蓬頭垢麵,衣衫襤褸,手腳都被拇指般粗的鐵鏈鎖著,連琵琶骨也穿了。
葉詩靈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囚禁方法,不禁問道:“老人家,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那人一聲苦笑,說道:“我最討厭虛偽的人了!你們不是和鄭天濤演苦肉計來騙我口訣的嗎?”
二人有奇道:“苦肉計?口訣?”
那人見顧連城二人臉色誠懇,一時拿不定主意,半晌才說道:“接著裝!我吃的鹽比你們吃的米還多,什麼伎倆能瞞得過我去?”
顧連城奇道:“前輩,你到底是什麼人?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此話若從葉詩靈嘴裏說出,那老者自然又是一頓嘲諷,但顧連城生性憨厚,表情真摯,連老者也是一愣,淡淡道:“你們真不是鄭天濤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