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思言搖頭晃腦地圓地轉了幾圈,一臉茫然。
“對呀,再說小白一個人過去也會孤單的,給它找個伴吧?”君子遊一臉真誠,仿佛愛心爆棚,從來沒有這樣關心小白呀。丁香紫蘇覺得奇怪,小白也覺得有陰謀。他何時真心關心過自己的死活?他是巴不得它早死早超生啊。它拚命將頭埋進翅膀裏,屁股撅得老高。
“送什麼呢?”含笑四下張望,頭昏腦脹,想了半天才說:“要不,再送一隻烏鴉?”
君子遊也不惱,和顏悅色地說:“固然是好,可一時半會兒哪裏去找一隻呢?再說了,新朋不如舊識,我看還是送一個小白熟悉的朋友才好,到了新地方才不會害怕不會孤單嘛。”
“你說送小金啊?”小金在她手上調整了一下睡姿,動作雖輕微,卻成功地讓思言糨糊一樣的腦袋突然清醒了一點,她一拍腦門兒,恍然大悟地說,“不行,小金雖然不稱職,可是至少可以裝裝樣子嚇嚇人。”多好的門神,不能送的。
君子遊拍手十分讚同地說:“是啊,小金絕對不能送。有了它,就沒人敢打藥廬的主意。”
“那怎麼辦?”含笑一臉迷蒙地看著他,月色下的她,看起來單純而迷糊,君子遊竟然有一絲怔忡。
“咦,這兒不是有頭小豬嗎?”君子遊假裝剛剛才看到香香。
“真可憐。怎麼長得這般瘦小?”他一臉沉重地歎口氣,樣子看起來那麼慈悲。
香香一聽,馬上豎起了耳朵,怎麼辦,它是去呢?還是不去呢?君子遊終於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了!
可是還沒等它開始糾結,含笑就否決了這個提議:“絕對不行,香香到了他那裏,絕對會被他拆穿入腹。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天天都在打著香香的主意,才不要送給他。”
君子遊一歎氣,不是喝醉了嗎?怎麼還是這麼清醒,這都騙不到手?看來今天還是功虧一簣啊。
他想了想,又有了主意。
“要不你題個字吧,這樣比較有誠意。”
他一開口,小白就發抖。丁香搖搖頭,無事殷勤,這個人肯定沒安好心。她袖起手來在一邊看熱鬧。
思言抬起頭愣愣地看了他半天,這個漂亮得一塌糊塗的男人看起來真的好努力,盡心盡力為主人著想,真是一個好幫手。
“嗯,好主意。”她興奮地跺來跺去,“你好好幹,事辦好了,我給你加人工。”她居然鬼使神差地拍了拍君子遊的頭,他的發質真好,黑澤柔順,忍不住地抓起一把頭發在手中研究。
“你用什麼香油梳洗頭發,這般烏黑柔亮?”
君子遊興趣盎然地看著她,這人看來是真醉了,思維跳躍得真快。他心裏都快笑翻了,由著她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閉著眼睛用心地聞著。
零陵香、茅香、沉香、白檀香、茵樨香,一個個藥名從她的嘴裏蹦出來,君子遊暗暗驚奇,又發現了她的一個優點,她的鼻子比阿黃還厲害!這個女人對藥物的了解完全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了,見過一次的人她記不住名字,看過一次的藥方她過目不忘。
“哇,你真厲害!”他一臉崇拜地看著她,看上去真的像一個拚命遛須拍馬的小家丁,眼中的強烈欲望散發的光芒這麼黑的夜色都遮不住。紫蘇低下頭,君公子今日來者不善於哪,小姐你自求多福吧。他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打一個翻身仗,他要掌握主動權。
“早就聽說小姐寫了一手好字,今天終於可以大飽眼福啦。”他像一個很有耐心地農夫,循循善誘,誓要將脫韁的野驢哄回磨坊推磨幹活。
“寫字?好!快,拿筆墨來!”思言壓根不知道自己更一步步走向陷井,她一個勁地催丁香紫蘇,“快點,快點。”看著她如火急上房的樣子,君子遊頗為滿足,他從未如此深情溫柔地撫摸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