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是花生,效果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他用花生傷了自己,結果沒把思言留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她依然膩在那個記號男的身邊。因為沒能留下她,所以他偏要天天裹著這一身僵屍布去她麵前晃晃,讓她慚愧去吧,她這個大夫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這個北方蠻子難道也想用這個花生餡的炮彈轟炸她?憑他對思言的了解,他可以毫不負責任地告訴他兩個字:做夢!不過,如果能把思言從記號男那裏轟出來,他也歡迎,至少在這個人這裏,他感覺不到任何的壓力。
思思還沒回來,兩個無所事事的人就坐在她屋子裏等,桌子上就放著那包“炮彈”。
“咦,小白呢?”呼延靖宇看到桌上散落的幾粒小米,這才想起屋裏太安靜了。往常隻要有人進來,小白就會咋咋呼呼地飛過來獻殷勤。他本不喜歡烏鴉,這種在死屍邊流連徘徊的鳥類總是讓他不經意想到戰場,屍橫遍野,流血千裏。多少年來,他們的族民為了草地,為了生存,東征西討,血濺沙場。他不怕死,可是他害怕看到血染的沙場,也害怕看到幽靈般在死屍邊覓食的烏鴉,更害怕聽到那哀傷疹人的鴉叫。可是這烏鴉是她的,他竟然試著接受了它,這算是真正的愛屋及烏了。聽說這烏鴉送給君子遊了,真是大快人心。他不得不說,這鳥是跟什麼人就長什麼樣,跟君子遊一個德行。見君子遊一點都不著急,他猜想他肯定知情。
君子遊笑而不答,這是他和思言共同的鳥,他管得著嗎?他很喜歡在呼延靖宇麵前表現他和思言的親密,因為在紀浩南那裏,他一點優越感都沒有了,頗受打擊啊。他慢悠悠地彎下腰,掀起桌布,抱起正窩在籃子裏睡得正香的香香豬。可憐的東西,都瘦成皮包骨,眼睛無精打采地閉著,我見猶憐啊。香香是真的沒精神了,要照以往,君子遊一來,它就撒歡兒跑,怕他又在打定主意要消來它身上那幾個大字。再往前算算,那更要跑,因為君子遊一直想將它偷渡出港,居心叵測。可是現在它認命了,實在太虛弱了。
“哼,也不惦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以為自己好大的能耐啊。”君子遊拍拍香香屁股,半是嗔怪半是心疼地說。其實這話他是想對另一個自以為是救世主的人說的,可是她不在,隻好對著她的寵物說。
呼延靖宇對香香的事也一清二楚,所以狠狠盯了兩眼香香,君子遊小氣地把香香抱在懷裏捂得緊緊地,得意地對著那個明明垂涎三尺卻表現裝得若無其事的人笑。呼延靖宇扭過頭,君子遊以為他是受刺激了,笑得越發歡了。呼延靖宇的確受刺激了,君子遊這個笑臉再配上那身衣服,真讓人做惡夢,仿佛地獄裏的勾魂使者。
“你猜我今天看到什麼了?”君子遊故意賣個關子,呼延靖宇悶聲不吭,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君子遊知道他在等自己往下說,偏偏不說,又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先有個定狼,現在又來了個墨狼,這裏都快成狼窩了。”定狼,君子遊心中竊喜。
“什麼意思?”呼延靖宇一臉不解,看君子遊那賊笑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裏沒準正占著他的口頭便宜。
“什麼人身上會有狼的刺青?”君子遊問。
呼延靖宇一臉自豪地說:“我們北燕兒女是狼的後代,很多人身上都會有狼的刺青。”
君子遊小心翼翼地說:“記號男抓的那兩個人身上就有蒼狼的刺青,恐怕是北燕人吧。這些人莫非是專門為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