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得到命令以後,機場上空的戰機紛紛調向,飛向南9千米的鴨子湖。
而機群剛飛到運城縣城上空,在北部空域完成撕裂鬼子跳傘飛行員的徐俊峰,也駕馭著戰機高速南飛而來。
10點05分,9大隊的8架戰機全部在鴨子湖上空集合,隨即高速朝著西南方向飛去。
直撲8千米外的風陵渡。
“救我,救我——”
“痛呀!”
“醫療兵,救護,救護!”
這時候的整個運城機場裏麵,則是一片血洗以後的狼藉。
散布在機場草地上麵,那4架戰機的爆碎殘骸,依然在猛烈的燃燒。
“呼啦啦——”
並且炙熱的高溫,還有灑落的燃油,引燃了積年的幹草。
狼煙滾滾的朝著四周蔓延。
在機場上麵,到處都是鬼子傷兵淒厲的嘶號,擊斃的屍骸和殘破的肢體,染紅了草地。
而那些僥幸逃脫的鬼子,這時候都無助的站在那些受傷慘叫的鬼子身邊,又蹦又跳的喊著醫護兵過來救助。
然而僧多粥少,很多被撕裂動脈的鬼子,都是在一聲聲絕望的呻吟裏,流幹了血液。
變成了一具具逐漸冷卻的屍體。
佐藤主計,黑澤吉郎,森山野仁,正野一健,——
一大群劫後餘生的機場鬼子軍官,此時都聚攏在一起,臉色晦敗的望著南部正在遠離的中國機群。
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正野一健之前駕駛著戰機在草地滑行,想要擺脫來自空中的中國戰鬥機的追殺。
不過到最後也沒能成功,反而在快速跳機的時候,扭斷了左臂。
這時候自認為雖然戰敗,但是自己是最勇敢的一個猛士的正野一健,很裝比的拒絕了醫護兵優先對他的救治。
而是忍著疼痛,望著西南飛遠的中國機群,大腦飛快的轉動著。
然後,本來就很慘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哆嗦著嘴唇道:“諸君注意到了沒有?上那架轟炸機,至此至終沒有投下一個炸彈。”
“混蛋,難道這種不可原諒的損失,還不巨大麼,你居然還盼望他們投炸彈轟炸麼?”
聽了正野一健話裏麵的內容,黑澤吉郎扭曲著血紅的大臉,暴怒的盯著正野一健。
氣急敗壞的大吼訓斥著:“我會據實上報,不會為你們的愚蠢行為,做任何的隱瞞!”
不是看在剛才正野一健冒死駕馭戰機在草坪滑行,最後跳機摔斷了手臂,黑澤吉郎早就一巴掌甩在正野一健的臉上,把他打得滿嘴是血。
在聽到正野一健這句‘上那架轟炸機,至此至終沒有投下一個炸彈’,聯想到中國機群的西南飛向。
佐藤主計鐵青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猛然了然以後的驚懼和顫栗。
他剛想大吼著話提醒,耳朵裏麵就又聽到了黑澤吉郎的暴怒大吼,‘這種不可原諒的損失’,‘我會據實上報,不會為你們的愚蠢行為,做任何的隱瞞’。
佐藤主計的臉色,就由鐵青,頓時變成了一片烏黑。
在獨山寺空戰中,因為主動脫離戰場,他就已經被第1飛行團團長寺倉正三少將,飛行第大隊長近藤三郎少佐一遍遍的罵成了死狗。
最後連著其餘主動‘轉進’的飛行員一起,被發配到了這裏。
如果這次戰報,被黑澤吉郎據實上報,‘1架戰機未開一槍,就被全部摧毀,敵機無一損失’。
佐藤主計簡直都不敢想象自己將會麵對飛行團方麵,如何嚴厲可怖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