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0的這種斜掠翼變向，在裏麵行走就需要有極好的平衡性，不然稍有不慎就得摔跤，運氣差撞個頭破血流也不算稀奇。
杜劍南把護目鏡拉在額頭上麵，等王璐璐彎腰進入機艙，拉著她的手，穩著她的身體，一起回到了機首艙。
“杜老大，牛比不牛比。”
王遠橫聽到聲音，一邊駕馭戰機旋飛，一邊後頭望著杜劍南。
“王哥威猛！”
杜劍南笑著朝著王遠橫豎起大拇指，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給你搞個慶功宴，是真慶功，不是之前準備的‘打不死你’！”
王遠橫聽了身體打了一個驚顫，叫著嚷道：“杜老大，你真陰！那之前的話都是忽悠我麼？”
“嗬嗬，炸不中，也有慶功；當時沒給你清楚，不是不想給你太大的壓力麼。”
“杜老大你手拿開，還有別笑了，笑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沒必要這麼糾結已經不會發生的事情，這次八千裏奔襲，你，遊中擊，鄧帆，張順穀，所有的人，都將被記入中華民族的史冊上麵。”
杜劍南回頭笑著望著遊中擊一眼：“做得非常的好！”
“杜老大，我怎麼感覺我確實是多餘的。”
在經過了最初的興奮以後，楊夢青的心裏不禁有些悵然。。
“沒有一個人是多餘的，雖然臨行前我一再強調，此行基本無危險，但是能毫不猶豫的過來，本身就是一個值得肯定的勇敢！”
杜劍南沉聲道：“王遠橫，遊中擊，鄧帆，張順穀，負責協同攻擊，莊滅寇和趙立山負責矯正航向，我過來，——”
杜劍南遲疑了一下道：“是未來對於這個鐵和血的大時代，一些遺憾做出的糾正和撥亂，還有回望逆溯的見證。”
“而你和王璐璐，則是這個時代對這次轟炸的見證，也是陳懷民和錢雪通過你們的眼睛，見證這次轟炸。”
楊夢青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而王璐璐的眼睛開始發紅。
“唉！”
杜劍南心裏輕歎，對於這兩個名字，他本不想在楊夢青和王璐璐的麵前提及，然而此時之所以提出來，其實也是杜劍南心裏的一個念想。
“懷民，看到了麼，不光鬼子能炸咱們，咱們也一樣能炸鬼子；你放心，戰鬥我一定會進行下去，直到消滅中華領土上麵所有的鬼子，王璐璐我一定會照顧好她，讓她慢慢的學會把紀念沉入心底，去努力過好她的人生。”
杜劍南心裏默念，眼睛也有些泛紅潮濕起來。
“杜老大，南邊好像過來戰機了？”
正話間，在副駕駛位置坐著負責觀望的莊滅寇，突然驚呼起來。
杜劍南，王遠橫，楊夢青，王璐璐，遊中擊，紛紛朝著西南部大約11千米處的大田區望去，隻見在千米左右的空中，有一顆顆的曳光彈從高空拋落，刺眼的照亮著那邊的空。
“嗡——”
此時960已經飛到了浜鬆町，正準備掠過千代田，從新宿區，中野區，穿插西北飛去。
機頭玻璃罩子突然一片雪亮。
在11空層，三盞探照燈同時照到了960戰機身上。
然後跟著一起挪移。
“麻痹，隻管照，看你們能照多遠，眼巴巴看著爹一鶴飛！”
王遠橫嘴裏罵罵咧咧，手上卻不見停頓，右手操縱戰機開始直飛西北45度拉升，左手不斷的微微加大油門。
“嗡——”
機頭玻璃罩整整雪亮了9秒鍾。
“これを見ました。ここです。ここです！”（看到它了，在這裏，在這裏）
整個東京港區，二十三區，一片嘩然。
很多手裏帶著望遠鏡的陸海軍官，以及軍方大佬，都舉著望遠鏡，準確的看到了這架轟炸機的真實麵目。
這些大佬，無不是老臉卡白，駭破了膽子！
自從4·9空戰俘獲這架96陸攻以後，杜劍南就有意的沒有塗換這架戰機的機殼顏色，包括太陽旗，也都是在外麵用樹膠蒙了一層藍色的帆布。
鬼子海航96陸攻的外形本來就非常容易辨認，這些軍官，大佬自然一眼就能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