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工作人員抬了下去,腦子一直爆裂般的疼痛而眩暈。經大夫檢查,我全身竟有十處以上的骨折,包括頭部。
瘦猴三找了馬車和工人將我送回了“窮人巷”,在進巷口時就被一些鄰居們看到,紛紛圍過來問是怎麼回事,也順便幫忙把我抬到屋裏。文章歎氣說:“早聽說那地方今日身在天堂,就難保明日不下地獄,你年紀輕輕,真不應該去那地方,雖然是習武之人成名的一條捷徑,但畢竟代價太大。”
瘦猴三說:“他輸得根本就不公平,肯定是有人故意整他的。”
我忍著痛接口說:“願賭服輸,我隻怪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瘦猴三說:“你為人就倆字:老實。你知道你今天的對手是什麼來頭嗎。”
我說:“還什麼來頭,不也是個人嗎,可能在裏麵比我混得久些而已吧。”
瘦猴三“哼”了聲:“比你在裏麵混得久些而已,你說得輕巧,說起他,就算不熱衷於角鬥的人都很多聽過他的大名,你是剛從農村來不知道。鐵大神,你讓他們告訴你是什麼來頭。”
果然,在瘦猴三說完“鐵大神”三個字後,周圍的人一下子躁動起來,很意外而且吃驚。文章說:“就是那位角鬥界的不敗神話嗎?”
瘦猴三說:“不是他還有誰?”
另一鄰居說:“據說現在很多大型鬥場都請不動他,他怎麼會到這麼小的一個場子,而且和九鼎這樣的無名小卒過招呢。真是怪事。”
瘦猴三說:“就是,你想想,鐵大神是什麼人,用一年的時間,完成了從無名小卒到天王巨星的神奇蛻變,創造了角鬥界的奇跡,這不是偶然。他是什麼來頭,誰也說不清楚,但有點可以肯定,他的武功,正是當年狼鬥界神話,江湖界五大高手第一,寂寞島主神無邪的活命拳。如今的鐵大神,就憑這這活命拳,不但一舉成神,而且是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象獨孤求敗那樣,找不到對手。你說,他竟然現身一個小鬥場和你角鬥,這問題能簡單嗎?”
我迷糊了,真如瘦猴三所說,這鐵大神是絕無道理和我作決鬥的。
龍不歸這時來了,也許他聽到了瘦猴三的一部分話,所以一進門就說:“這問題其實很簡單。”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他,等他發表高論。
他繼續說:“就一種可能,他的出場就是要你的命。”
我還是想不明白說:“可是我們遠無怨近無仇,我們根本素不相識,他為什麼要我的命呢?”
“因為你得罪了叫化幫。”龍不歸很確定的說:“你與叫化幫的事驚動了官方與媒體,礙於輿論壓力,他們不敢過分的放肆,於是隻能用這種隱蔽的方式來解決你,也堵了眾人悠悠之口,因為在狼城,角鬥為政府創造了相當大的一筆稅收,所以它合法,你死傷在這種場合,誰也不能說什麼。明白了嗎。”
瘦猴三也讚同說:“事實肯定是這樣沒錯了,這社會就是它媽的這麼亂。有錢有勢的人你惹不起,碰了他們一根汗毛想方設法的整得你一根毛不剩才肯罷休。”
文章也說:“曆史以來,天下烏鴉一般黑。人性都已經是恃強淩弱了,也沒辦法。”
龍不歸上前仔細的看了看我的傷,長歎一口氣說:“你這傷不是一般重,除骨折以外,還有許多處經脈重傷,這鐵大神果然心毒,就是抱著廢掉你的心,幸好你的體質優良,筋骨自小鍛煉得不錯。但你還是得趕快找個最好的大夫來醫治,若不然還是得成了殘廢。”
一鄰居接口說:“在狼城醫術最好的可能就隻有醫神夜遊星了。”
文章說:“可是他的收費比一般大夫要高許多,而且傷病不夠檔次還不接收。”
龍不歸說:“事不遲疑,我們大家都盡自己的能力,能湊多少錢了先將他送去了再說吧。”
這是一副讓我感動終身難忘的場麵,大家都很積極的從身上摸錢出來交到龍不歸手上,哪怕那數量輕微,但分量之重,無法形容。住在“窮人巷”裏的每一位居民,生活都十分的艱難,他們一邊執著的為了理想十年如一日,一邊為了維持生活辛苦的工作,譬如文章靠撿垃圾賣,冬瓜替人做小工,張長朋幫人看店,等等。他們的工作很重,但收入微薄。
那一刻,我隻覺得熱血翻湧,淚濕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