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戰死,要麼被俘為奴,生不如死!
當冰玉說出這樣的話時,卻沒有人感到訝異,隻是都沉默了。其實,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就算自己留下來也改變不了青葙的局勢,所以才會無可奈何的選擇聽從侍神大人的話……
養精蓄銳,等待那有一刻可以一擊反殺的機會,即便機會渺茫,總好過所有人都折在這必敗的局勢裏,永無翻身之日的強。
穆蕭心中一冷:“那按你說的,從生門走到那些人,豈不是……”
冰玉蹙眉頭,輕聲道:“凶多吉少……”
“那你怎麼不早說!”青鉞怒道,雖然他不喜歡青洌,但是那些人卻是青葙複國必不可少的戰力。
“我倒是想說,但是一旦說破這生死門的玄機,生死門將立即關閉。包括來時的路,都會被封鎖。我們會被活活困死在洞內。”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如若冰玉所猜測的是真的,那就意味著這批青葙最後的希望,極有可能還未出發就已經折損近半了。
青鉞突然想到了茗幽,緊張地問道:“那茗幽呢?茗幽走的究竟是什麼門?”
冰玉撥動著沙盤的手,忽地一頓,半響才冷冷開口道:“你最好永遠都不要探求那是什麼路……”冰玉並沒有說出,自己在洞壁上看到的一切。隻是撿了寫無關緊要的說了,至於第三條路,洞壁上隻是略略提到,那並不是一條凡人能走的路,單單那道幻門,便是由上古朱雀親自設下的,隻有內心極其純淨的人才能通過,否則將承受魂體被火焰湮滅的痛苦。
冰玉,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侍神會讓茗幽走那樣的路,但或許也隻有茗幽這樣的特例,才能通過吧……
青鉞看冰玉臉色似乎不佳,知道她有所隱瞞,一把就抓過冰玉的手腕,一把緊緊扣住,厲聲問道:“快告訴我,茗幽會怎樣?!”
誰想這一打斷冰玉的沙盤,洞內忽地一聲巨大的晃動,竟從四壁射出不少的暗箭。冰玉毫無防範,眼見得就要中箭,青鉞卻立馬抽出隨身佩劍,一閃身擋在冰玉身前,劍花流水,一招橫掃千軍,便將靠近四周的暗箭打飛。其他人也都抽出兵器自我保護。
青鉞這才放開了冰玉:“對不起……我隻是擔心小幽,所以……”
冰玉見青鉞鬆手後,立馬抬手運轉著沙盤,才無奈的說道:“青鉞表哥,你一關心茗幽,這智商就急速下滑!放心吧,你難不成真以為茗幽是個易碎的玻璃娃娃嗎?!她的水可比我們都深著呢……”整日跟著侍神大人這鬼精的人,隻怕也是耳濡目染,也是小狐狸一隻了……冰玉暗自歎息了,這麼多人,都被騙了多久了。
……
“阿嚏!”茗幽正獨自走在這第三條幽冷的小路上,忽然打了個噴嚏。“不會吧?難道我感冒了?!也不知道,青鉞他們是否安好,不過有冰玉那個卜算神童在,應該問題不大吧……”
茗幽將身體縮了縮,“或許是太冷了吧……”自從經過了那幻門,就覺得身體似乎更加舒適了,非但沒有灼熱感,反而倍感溫暖。但這條路,越是深入,溫度就越來越低,一路的荒涼,沒有絲毫的生氣。
它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像一條長眠的巨蛇,等待著誰都腳步,將它從夢中喚醒。
小路綿延不絕,茗幽竟然一眼望不見盡頭,但直覺卻告訴茗幽,在路的盡頭隱藏著一個無人可知的秘密。如同在引誘著自己前去探尋。
從進入幻門的那一刻,一個仿佛從時間縫隙裏透出的聲音,不時的呼喚著她。
“茗幽……茗幽……過來……過來……”
這聲音回響在茗幽的腦海內,揮之不去。茗幽隻能聽著這似有若無的呼喚聲,四周回蕩著自己的腳步,感受著自己內心的心跳,步步小心謹慎。
也不知過了多久,茗幽終於見多了路的盡頭,但路的盡頭竟是一個巨大的紅木棺槨,已出現了腐朽的痕跡,看來年代依舊。茗幽正俯身細細觀察,突然聽到棺槨裏突然一陣響動,隨即竟從裏麵傳出了青鉞的聲音:“茗幽!救我!!”怎麼會?茗幽的頭腦忽地一片空白,青鉞不是走入死門了嗎?
青鉞的呼救聲卻再次響起,這才將茗幽喚醒。茗幽忙伸手去抬那棺槨,沒想到看似腐朽的棺蓋,竟如此沉重。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茗幽才將棺蓋移開了幾許。隻見青鉞見有了一絲縫隙,便說道:“我來吧。”說著伸手,從裏麵推開了棺蓋,在兩人的合力之下,青鉞才終於成功脫逃。
青鉞從棺槨內一個翻身滾了出來,身上滿是傷口,掙紮著站了起來,一見到茗幽,那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踉踉蹌蹌地走近,竟一把將茗幽摟進懷裏,突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地痛哭起來了:“太好了!茗幽!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茗幽不禁有點發蒙,便讓青鉞這樣擁抱了許久。清醒一點後,茗幽費力地從青鉞懷裏掙脫出,冷靜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