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是李逸辰?這個問號像條小蟲子在安黛心裏撓呀撓,撓呀撓,讓她一天到晚心神不寧。
這人太……,算了,安黛也說不清那種看到他的不良感受,反正她就是很不能忍受自己在這個人麵前掉價丟麵子。
實在是受不了了!
第二天下了班,安黛直奔酒吧,不知怎麼,心情有點悲壯。
哎呀,形象盡失就形象盡失吧,一定要弄個清楚!
可惜像希臘美男的調酒師不在,今天調酒的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安黛像隻泄了氣的皮球。唉,可憐她好不容易才鼓起來的勇氣啊!
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看到她失望的表情,笑了,他讓安黛去吃了飯再來吧。晚上六點,希臘美男會來接他的班。
安黛道了謝,興高采烈地返回。
那位胡子笑得很曖昧,他大概是誤會了,安黛也不管他怎麼想。
晚上再去,希臘美男果然在。
“嗨!”安黛爬上高腳凳,熱情地向他打招呼。
“嗨!”他回了個笑臉,顯然沒有忘記安黛。
他過來問:“今天想喝點什麼?”
“嗯,‘夏日之吻’。”其實她本想要“彩轎迎親”的,想想那是人家老婆的專利,覺得還是不點的好。
“好的,請稍等。”
他轉身過去找酒,安黛咬咬牙,問:“那個,我想問一下,前天,我在這兒喝酒,你,還記得吧?”
他把酒放在吧台內櫃裏,看她一眼,笑笑:“怎麼會不記得?你向我保證你不會醉。”
安黛不好意思地笑笑:“嗬嗬,我以為我不會喝醉。”
他理解地點頭:“很多人都是這樣以為。”
“我一點也不記得醉後的事。”安黛說。
他再次笑:“記得肯定就不叫醉了。”
安黛也笑:“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是誰把我弄回去的?”
他的手腳真是麻利,說話間,一杯“夏日之吻”已放到她麵前。
客人不多,他低頭邊擦著水漬邊接受安黛的盤問。
最後結合他的主動補充,安黛弄清當時情形大致如下:
晚上客人很多,這位帥氣的調酒師一直很忙,安黛伏在吧台上爛醉如泥,他一邊招待客人一邊看著她,以免她被好色之徒擄走。
客人漸漸變得稀少,這位小姐卻絲毫沒有清醒一些的意思。
安黛知道這裏他肯定省略了一些細節,比如嘴角香甜的夢涎。因為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嘴角有極力隱忍的笑意。
然後他想到怎麼來安排她,比如把她帶回他家什麼的。但是最近他老婆剛好回娘家去了,為了避免和老婆無謂的紛爭,這條很快被否決。
然後他請一位服務生在一邊做目擊證人,在安黛包包裏尋找可以聯係她家人或朋友的線索。
拿到她的電話,他調出最近的通話記錄,撥打上麵的第一個號碼,準備第一個不通打第二個,第二個不通打第三個,依此類推。
很幸運的是,第一個電話就打通了,對方“花先生”請他稍等,他說他會通知她的老板把她接回去。
等了一會兒,那人說電話打不通,他會親自來接,請調酒師幫忙照看一會兒。
“姓花的先生?”安黛重複著他的話。
“你的手機顯示的 ‘花二少’,不像正經名字,朋友間的呢稱?”
安黛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花二少?
“你在電話裏怎麼跟他說的?”安黛急切地想知道這個。
他笑著做出打電話的姿勢:“這邊有位小姐在我們酒吧喝醉了,請問您是她的朋友嗎?”
“然後呢?”
“他打了電話給你的老板,但是沒有人接。”
“然後他過來了。我問她是不是來接你的花先生。”他不待安黛問,自己往下說。
“他說他姓李,我說不對呀,這位小姐的記錄顯示的是姓花。為了證明我沒錯,我把手機上的記錄給他看。”
“你的意思是,他看到我的手機上麵號碼和名字?”安黛,隻覺得喉頭發幹。
“嗯哼。他看上去有點生氣,然後再次撥打你的號碼,證明他是剛才接到我電話的人。然後我也就沒計較什麼,讓她把你帶回去了。”他說,“不過你放心,我記下了他的號碼,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