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七八年過去了,歐陽遠和陳婷在縣城裏麵當了一個普通老師,生活不拮據卻也不富裕,可是看著身邊人原來越有錢,他們的生活就顯得相形見絀了,特別是兩個孩子也越來越大,大兒子歐陽廷,小女兒歐陽雪的開銷讓夫妻兩辛苦不堪。
大舅子陳輝也是無路可走,到了那楊世民的公司打起了工,吃了眼色隻能來妹妹家裏訴苦,有時候還會開幾句玩笑,說當年要是陳婷嫁給那楊世民,現在也不至於這樣。
歐陽遠每次都隻是笑笑,他不知道說些什麼,直到有一天上海打來一個電話,說是起運集團的。歐陽遠十分納悶自己從來沒接觸過這個什麼起運集團,可是後麵的話卻讓歐陽遠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歐陽先生,你是張灣三號的唯一合法繼承人,現在這裏即將要拆遷,還要你來一下。”電話那邊一個好聽的女聲讓歐陽遠似乎看到了希望。
陳婷也是幸喜的跟著歐陽遠就去了上海,但是到上海他們才發現原來這起運集團正是左家的。
老宅打開的時候,左棉從一輛奔馳車上走了下來,帶著墨鏡的左棉一點都看不出滄桑的痕跡,反倒是歐陽遠一身的雜牌貨讓人感到悲哀,左棉也是認出了歐陽遠,可是她並沒有那麼熱情,反而是客氣的一笑,身後的保鏢則拿出了文件,連屋都不準備進,就想讓歐陽遠再門口簽了合同。
歐陽廷和歐陽雪還小,頑皮是他們的天性,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就圍了上去,可是剛一碰到左棉,左棉突然驚恐的往後退,“小癟三,幹什麼?”
陳婷並不認識這左棉,趕快去拉歐陽廷,見一個手印印在了左棉的裙子上,趕緊道歉,“小孩子不懂!”說完還打了歐陽廷一下,左棉斜視著陳婷,“鄉下人,就是不懂規矩!”
歐陽廷哪裏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放聲大哭。
站在那裏的歐陽遠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看著這一切。
“歐陽遠,好久不見了,這片現在我們集團搞開發,要不是我都沒人知道是你家的,我給你加了價碼,平常人家都隻有5萬,我給你漲到了6萬!這是合同,簽了吧!”左棉慢條斯理的對歐陽遠說著,後麵的人遞上來合同和筆。
歐陽遠一聲書香傲骨,雖說窮,可是看到這昔日的戀人如今卻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下等人一樣的對待,心裏麵不斷浮現當年父親去世時說的那句話,“歐陽家的子孫永遠不會站在人下!”
“簽不簽?你還想多要一點?”左棉的眼神裏麵充滿的戲謔和不屑,她十分理解當年父親的勸告,歐陽家不是歐陽一鳴在世的時候了,現在就是個人下之人。
歐陽遠看向左棉的眼神從憤怒慢慢變成了平靜,“你,你們左家!從舊上海就是我們歐陽家的一條狗,一條搖尾乞憐的狗!”說完接過那張合同便死得粉碎。
陳婷看著歐陽遠的眼神,慢慢的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那左家的人,那個傷過歐陽遠的人,心裏有點憤怒卻也漸漸安慰,憤怒是這女人的目中無人,安慰的是,那個一直傷著歐陽遠的心刺從此以後就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