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氏樓二層是族長老爺的臥房和書房,往上第三層是族長老夫人的臥房,禪房和禮房,族長老爺和老夫人由於上了年紀,加之老夫人定期要入禪行齋,對****早已淡漠,因此很少同房,若同房時,會由丫兒提前一日通告老夫人,至於老夫人那間麵積占了整半層的禮房,是用來規訓底下姬妾和女兒用的。
再往上便是姬妾和子女的臥房。
前一日族長老爺因巴豆得了痢疾,到了淩晨時受了些風寒,覺著一人睡著冷,便吩咐著身邊丫兒到樓上喚元娘下來為他暖寢,元娘是他的其中一個姬妾,第幾個不曉得了,族長老爺年輕時候風流,收了好些妾侍,慢慢年紀大了,****淡了,不喜的那些散了,但愛美之心常存,看見漂亮養眼的還是忍不住往樓上塞。這元娘姓子柔和,長相不俗,一顰一笑間宛如溪女浣紗,美到不可方物,這不,才年過二九,就禮聘著讓媒人給送進來了。
待到清晨曙光拂進窗子,族長老爺側個身,胳膊摸到身邊一光溜軟綿綿的事物,激靈一閃,便睜開了眼。
“你咋睡我床上了,誰讓你睡到我屋裏頭來的?”可惡族長老爺居然甩手不認賬了。
元娘本不願意嫁給這大她二十多歲跟自個兒老爹一個歲數的男人,雖說是族長,但少女的心事怎可用權用錢來收買?但強權底下為生存,隻得犧牲了自個兒的幸福成全了家人。
元娘昨夜被丫兒喚到老爺臥室裏時心中也納悶,照理說姬妾是無權無資格睡到老爺的那張床上的,隻有啥時老爺高興了才會到自己屋裏的床上躺會兒,沒想這會兒還真被老爺訓著了,元娘心裏頭憋氣,又不好發作,隻得悶悶得說:“是老爺讓妾過來的,您不記得了?”
族長老爺夜裏頭受的風寒被這軟香溫玉一暖早了無蹤影,哪能還記得那麼多事體,便有些厭惡地要將她趕下床:“走,快走,被人瞧見成啥體統?”
元娘委屈含淚得披了外衣,開了門正好瞧見門口站著一個麵容有些憔悴的端莊婦人要敲門,她驚了一驚,叫道:“四老太太。”
來的這位端莊婦人正是元芳老太太,老太太雖是庶女,卻與她的三哥也維最好,打小便是兩心無害的兄妹,因此每每地來到三哥這裏,也最沒有禮束規矩,直接就上屋門來了。
族長老爺在自個兒屋裏睡了姬妾被人撞個正著,很是尷尬,於是更加惱火地把元娘踹出了屋子,見著四妹蒼白憔悴的臉色,趕緊扶了進來坐下,“四妹,不好好在屋裏歇著,咋跑三哥這兒來了?”
元芳老太太凝重的神情在見著元娘披衣從屋裏出來那一刻變得更加凝重,這會兒對她三哥族長說話也有些不客氣了,“三哥,不是小妹要說你,你說你一大把年紀了,還整天粘著些個小姑娘,你老臉不覺得害臊嗎?”
族長老爺臉頓時紅得跟番茄似的,“四妹教訓的是,是三哥一時糊塗,也不知怎麼的就把她給叫下來了,下回一定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