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南天生長了一張俊逸的麵容，笑起來也特別有感染力。聽他這麼一說，大家更是附和著笑得一臉舒暢，整個屋子裏好像又恢複了之前的和樂景象。大家慢慢的散開，各自聊著各自的話題。
不論這表象背後有多少洶湧暗流，至少現在這一刻，大家恢複了表麵的和平。
眾人散開後，黎振延有些桀驁的看著程啟南，對著他輕輕舉了舉手裏的酒杯，“多謝。”
程啟南看他的表情，想著之前自己被揍的那一下，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簡言之就是，這個人，自己很不喜歡。心裏對黎振延沒什麼好感，程啟南輕聲一笑，“黎總不用如此客套，之前西西承蒙你照顧，該是我道謝才對。”
黎振延最煩他曖昧不清的提起章西西，而今聽他這麼說，麵上頓時冷冷的沒了表情，“她是我女朋友，照顧她本就是應該的。倒是程總，像你這樣對半路出現的妹妹嗬護有加的人，如今真是不多見。”
程啟南自然能聽出來，黎振延這是話裏有話。“怎麼？看起來，你好像很不滿意？”
“我不過是對程總這樣遮遮掩掩的態度無法苟同。”黎振延說得輕描淡寫，神色間也是一副漠然的樣子。
雖然早就打定主意要和他談談，但是隻要看到黎振延那副一切盡在掌控的樣子，程啟南就恨恨的想讓他一直糾結下去。然而轉念一想，家裏那個丫頭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個混蛋呢，自己又怎麼忍心讓她夾在中間為難？程啟南在心裏輕歎一聲，這才緩緩的開口，“黎振延，我真的很不希望西西和你在一起。”
聽他這麼一說，黎振延立馬不悅的挑了挑眉，眼神淩厲的看著他。
程啟南對他近乎兵刃似的目光視而不見，繼續說道：“不過，她既然選了你，我也沒辦法。她一直把我當成親哥哥，這一點，大概永遠也不會變。所以你放心，有些事，我永遠也不會告訴她的。”
“但是，黎振延，不要以為她就非你不可。西西這個人看似沒什麼脾氣，其實她很執著，她認定你的時候你怎麼樣都是好的。若是她不要你了，那可是九頭牛都拉不回頭的。”
程啟南笑著說完這番話，心裏像是被細細的鐵鞭使勁抽打著似的，無以複加的疼。那麼多年的感情，如今連根拔起，勢必將自己的心髒搗得鮮血淋漓一片狼藉。
無心理會黎振延的反應，程啟南不願再多停留，徑直走開了。
這樣一段隱秘的感情，注定是要無疾而終的。隻怪自己從來都沒辦法鼓起勇氣，直到愛過了才知道這就是愛，痛過了才知道愛這麼傷。程啟南抬起手，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西西……關於你，我能給的，能做的，就是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