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人,咱們就此別過。皇上不聽我等之言,我等也就隻有上了沙場,幫皇上再抵擋上一陣。也不枉當年太祖高皇帝的知遇之恩”,說話的是練子寧。原來這幾位剛剛在夏言的寢宮被夏言狠狠地奚落一番,並且被派去隨李景隆出征北伐,心灰意冷,一路無言。
等幾人出了皇宮之後,才圍在一起相互告別。隻有齊泰卻並不像其他幾人一般頹靡,反而是有些興奮。“練大人何出此言?家國不幸,正是你我用命之時。況且在我看來,皇上是有了一套自己的法子。或者皇上這次讓我們出京隨同李景隆北伐是別有用意呢”。
“別有用意”!這幾人聽了齊泰的話本來都已走遠,這是卻又重新圍了回來。“不知皇上是何用意,我實在不知,還請齊大人指點一二”。說話的是黃觀,對著齊泰畢恭畢敬。
之間齊泰笑吟吟地摸著自己的胡子說道:“皇上這是對李景隆本身就不放心,當然對那個派去做二把手的楊榮也不放心。所以這才又選了咱們去。皇上表麵上是示弱,其實是每一陣仗都要贏的”。
黃子澄等人聽了齊泰的見解卻是不甚讚同,於是便問道:“那為何皇上不直接提出來,確實如此這般對待我等”。
“皇上是怕這消息被別人聽了去,告訴給燕逆”,練子寧搶先一步說道。
“對對對”,黃子澄恍然大悟,接著便是一陣竊喜。
“行了,本官這就要回去準備一下,隨軍出征了”。齊泰說完之後便揚長而去。剩下的幾人便也各自轉頭,向著自己的府宅走去。
“學生還是不明”,黃觀邊走邊對和自己同行的練子寧說道:“倘若皇上朕的如此打算,卻又為何拍了我們都去,也不曾給我們任何職務。李景隆沒幾個本事,卻紈絝至極,我們幾個去了隻怕是毫無建樹。多是些磕磕絆絆的事情”。
“你別忘了,皇上隻說是讓我們隨軍北征,卻並未說我等在軍中任何職務,也並未說明我們是否放下現在主管事務啊”,練子寧說的黃觀一陣遲鈍,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練子寧已經把自己甩出好遠,就趕忙追了上去。
等眾人走遠了,卻見一個小太監從宮門之後閃出來,也隨著這幾個人出宮而去。
“對了,以後留不得事務得先到你們這兒,你們將各類意見呈上來,待朕閱過之後再行使便是”,趕走了齊泰等人的夏言實在興奮。本來他還是想要在等一段時間的,但是沒成想今日寢宮之內竟然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當然徐輝祖等人也瞧得出來夏言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但這幾人卻並不知夏言為何如此這般高興。正是國家危難之時,誰都沒了去揣摩皇帝心裏所想的到底是什麼的心思。隻是解縉等人此時心裏邊卻也無比高興。畢竟自己手中的權利又是見長。朱元璋雖然取消了丞相製度,可是眼前他的孫子卻又把這一製度重新拾掇了起來。然而他們哪兒又想得到夏言這隻不過是把滿清當年根據明朝建立的那一套製度重新撿了起來而已。單就滿清一朝來說,又有哪個王爺率軍早了皇帝的反?又有哪些權臣、權宦控製了皇帝?當然這些也就是夏言自己心裏邊明白。
眾人對於之前的各項策略又重新進行了討論,而夏言也讓自己的這幾位臣子是越發的佩服起來。一直到晚上鄭太平來請夏言趕緊歇息,夏言這才宣布各回各家、明兒就不用來見自己,隻需把自己手裏邊的差事辦好就成。
等鄭太平把眾人送走再回到夏言寢宮的時候,夏言早已經酣然入睡。鄭太平便輕手輕腳地幫夏言蓋好被子,然後退到了門外,守著夏言直到天亮。
不知不覺之間夏言穿越到朱允炆身上已經半個多月了。在自己的安排籌劃之下,整個應天城上下一體,同心同德。在自己的直接指揮之下,徐輝祖的新軍也已經遴選完畢。楊本的安全社科部也已經像模像樣。而且這解縉、楊士奇等人確實無愧明朝最強內閣,將所有的政務處理的井井有條,之前征兆的所有任務已經悉數到位,投入工作,甚至連李景隆也和楊榮一起組織先行到達的軍隊進行操練。至於齊泰等人在上次遭了夏言的訓斥之後,這時候卻也是消停下來,再也不拿著那些聖人之言成天拾掇夏言,讓夏言覺得自己的生活真他娘是猶如山花板爛漫。當然讓這幾個以天下為己任的人閑下來是萬萬不成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冥冥之中有上天眷顧還是怎麼著,這幾個人充分利用自己的所學之長,以無限的熱情投入到了官兵的思想工作中去。至於那位朱允炆的馬皇後,為了躲著她,鄭太平可沒少給自己出主意,多以夏言現在也是愈發的信任這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