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忙裏得閑問風月(一)(1 / 2)

“你能再為我唱上一曲兒麼”,夏言目不轉睛地瞧著香蓮兒。而一旁的鄭太平卻捂著嘴嬉笑起來,逗得楊本一陣雞皮疙瘩。沒想到還未待楊本發作,這鄭太平緊著向楊本揮手,楊本雖說不願意和鄭太平考得太近,但看著鄭太平一臉的殷切,也就隻好湊過去。

“皇上是瞧上這姑娘了,一會兒你卻去與老鴇商議一下,將這姑娘買進宮裏邊去。記著,這事兒就你知道便可”,鄭太平趴在樣本的耳根上一陣嘀咕。

楊本之前幹的是錦衣衛的活兒,現在又幹著軍機處社科安全部的主事,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輕車熟路,十拿九穩。因此很是不岔地看一眼正太平,這位身體不健全的家夥明顯是不把自己的專業能力放在眼裏麼。

此時的夏言完全顧不上自己的這幾個下屬的眉來眼去。他已經完全陷入到香蓮兒的一顧一顰中去了。隻恨不得把這美人兒的麵紗給摘了下來,看一看究竟,看著美人兒到底長了一張如何樣的模樣兒,能唱的這般綿軟動聽。

“爺,您還要聽些什麼”,香蓮兒唱完一曲兒便停下來,注視著夏言,看著這家夥目瞪口呆的樣兒就兀自抿著嘴笑一會兒。這一笑不打緊,卻是讓夏言更加心馳神往。

見夏言不答話,香蓮兒便屋子說道:“不若爺將剛才所吟之詞寫就,奴婢就著這詞兒給爺談上一曲”。

夏言似乎根本聽不到香蓮兒說話,還是鄭太平趴在他耳朵上提醒他之後才反應上來。就趕緊命鄭太平筆墨伺候。夏言正待寫時,之前跑堂的小二卻是將酒菜送了來。夏言也不招呼,這些事情自有樣本等人。隻是深呼吸一口,提筆蘸墨,一會兒就。夏言毛筆字寫的確實漂亮,引來眾人喝彩。就是香蓮兒看夏言的眼神更加的心馳神往。

等到下沿親手將自己剛才寫就的詞作交給香蓮兒的視乎,卻已經實在迫不及待。“姑娘,能否摘下你的麵紗”,夏言說的懇切。之間香蓮兒的眼中波光湧動。這眼神讓夏言想起了自己的大屁股蛋子媳婦兒,這妞就是用這眼神看自己的。用自己政委的話說,“夏言,你媳婦兒看你的時候眼睛是亮的”。

“不是奴婢不願讓爺瞧見奴婢的樣貌,隻是奴婢之前有個規矩,隻給奴婢欣喜之人瞧奴婢的模樣”,香蓮兒說著,不自覺地用夏言寫就的詞作當著自己,她似乎是喜歡上了眼前的這位年輕的公子,無論是相貌、氣度、才華無一不是自己無數次出現在夢裏邊的情郎。也實在是怨自己,之前隻是聽過解縉、黃觀、方孝孺等人名滿天下。不想今日這年輕人才情更勝一籌。說不準這人不是解縉,卻又是黃觀或者方孝孺罷。香蓮兒這麼想著卻是癡癡地笑了起來。

夏言聽著這香蓮兒隻願自己屏退了其他人,便願和自己摘下了麵紗,於是趕忙揮手讓鄭太平等人出去。不想這時候楊本卻趴在自己的耳朵上說道:“皇上,此地畢竟是煙花場所,臣怕燕逆”。

還不待楊本說完,夏言便小聲對楊本嘀咕道:“量一小女子能耐朕何,你們隻管在門外候著,須臾之間即可進的來,有何可怕”。

楊本見夏言堅持自己的道理,卻也不多說話。本來就是老成持重之人,自然之道如何應付突發事件。於是便朝夏言作揖,然後領著眾人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夏言便找急忙慌地對香蓮兒說道:“姑娘這會兒可能摘下自己的麵紗了罷”。

這香蓮兒看著夏言猴急的樣子,更是笑得歡了。鬧得夏言一陣不好意思。等到自己笑得都肚子痛了,才朝著夏言賠禮道:“奴婢剛才有些孟浪了,還望爺不要見怪”。說著便將自己的麵紗摘了下來。

夏言看著摘去了麵紗的香蓮兒卻是又驚又喜。這香蓮兒的眉眼、鼻子、嘴巴又有哪一塊而不像是自己大學時的初戀女友。不自覺之間,夏言竟然恍惚了起來。雖然自己後來被那姑娘深深地傷害過,可是人往往就是這樣,似乎就是犯賤,連一向灑脫的瞎眼也不例外。越是得不到,卻越是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