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言臉色有些不悅,鄭太平趕忙說道:“皇爺,奴婢見這香蓮兒畢竟是教坊中人,到底是不便其他人知道,奴婢便和楊大人商議,把香蓮兒安置在乾清宮的一處偏殿。那兒距離皇上近,想見卻也是見得著。再說了,香蓮兒現在先做著宮女,等到過些時日,那些朝臣們把這事情忘記了,皇上再行奉上也不遲”。
夏言一聽,這家夥安排的也太特麼體貼入微了,就哈哈大笑起來,“大伴,這事情幹的漂亮。皇後那邊不擔心,母後那邊可得保密”。說完夏言便是大步流星朝著自己的乾清宮走去。
跟在夏言身後的鄭太平這時候確實一陣嘀咕,皇上真是高興過頭了。我老鄭出馬,任皇宮裏邊誰也不知道這香蓮兒的來曆,更是沒人知道這香蓮兒幾時來的。皇上卻兀自操那閑心幹嘛。等鄭太平再看夏言的時候,夏言又將他甩了老遠,便停了自己心中的嘀咕,一聲聲皇爺地追了上去。
夏言著急忙慌地進了寢宮,換過了衣服就趕著叫鄭太平去叫了香蓮兒見自己。卻沒想到這鄭太平無論自己如何催促卻也是站在原地不動彈。夏言一陣捉急,忙問道:“大伴這是怎麼了”。
“皇爺有所不知,這香蓮兒知道荒野的身份之後死活不願進宮的。老奴花了吃奶的勁兒才把她留了下來。估計這會兒香蓮兒還兀自生著氣呢,所以”,鄭太平說話聲越來越小,到最後簡直就是隻有自個兒才聽得到。
夏言聽到此處,覺著這香蓮兒也確實是個奇女子。一般人家的姑娘巴不得自己被皇帝選中呢,心中便是對著香蓮兒更加愛了幾分。而鄭太平這會兒一副扭捏模樣站在自己身邊,夏言看著十分逗樂,便起身說道:“大伴,走,咱們去看看”。
“這,皇爺,這女子桀驁不馴,莫不如就這麼晾上幾日,待她看清了當下,咱們再去”,鄭太平趕忙阻攔夏言。
“你認為先亮這女子幾日好”?夏言板著臉問身邊的鄭太平道。
“這樣好”,鄭太平眼見著夏言板著臉,趕忙將頭低下來,把自己的老臉埋進胸前,實在委屈的像是鄰家剛娶進家門的小媳婦。
夏言瞧著鄭太平這般委屈模樣哈哈大笑:“大伴說這般好,就是這般好。不過朕還有更好注意,咱們就去看看”。
鄭太平見夏言是和自己開玩笑,便又喜上眉梢,跟在夏言後邊屁顛屁顛的小跑著為夏言引路。
穿過一段回廊,夏言和鄭太平兩人來到了香蓮兒居住的小院。因為怕被別人知道了拿去嚼舌頭,夏言專門叮囑鄭太平就隻他們兩人去。
夏言分明能夠看到香蓮兒的婀娜,楚楚地映在窗格上。眼見美人兒用手絹掩著自己的麵容,似是萬分的憂傷,夏言的心便碎了。於是便忙不迭地走前去推門而入,而這時候鄭太平卻也是極有眼色地站在了門口,為夏言把著風。
“烏的發,白的肉,何樣的雪月風花才配得上你這般的傾國傾城”,夏言推門的一霎那,香蓮兒將臉轉了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夏言萬分心疼,香蓮兒卻是淚眼連連。這讓夏言想起了自己曾與自己前世的女友說過的話兒。擬或是有些偷巧,隻讓這香蓮兒奮不顧身地撲進了自己的懷裏,夏言忽然便覺得自己的世界都有些閃亮。
“你這壞人,讓奴家進了這宮裏邊,日日如同帶著枷鎖”,香蓮兒把自己整個躲進夏言的懷抱,用粉拳捶打著夏言,似乎眼前這男人便是自己的天地,自己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