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將士已經按照自己之前的預想悉數向著前線而去,而自從自己將和碩貝勒朱允熥派了去李景隆軍中,嗬斥了齊泰,據楊榮呈上來的密奏說是這齊泰最近實在安分。至於其他哥哥衙門則都在軍機、書秘兩處的安排調遣之下各司其職,好不規範。就是連徐輝祖主持訓練的新軍也已經是按照夏言的布置,將各地的生員、朝中的翰林選了些幹練的派到各個部隊去做了政委或者指導員。也因為這些人實在佩服方孝孺的學問,因此和那些被他們看來是粗鄙武夫的人倒也能和平相處,甚至有的還稱兄道弟。
這日夏言因為實在是在上書房裏邊看折子看的乏了,便招呼了鄭太平叫了香蓮兒一起去太液池泛舟。隻因為這香蓮兒實在是有些日子沒見著自己的郎君了。於是和夏言碰麵之後難免有些嗔怪。不過嗔怪也卻隻是嗔怪,這不,這美人兒此刻正躺在夏言的胸懷裏邊不住地說些情。而水上泛舟、俊男美人和遠處山居掩映的景象隻讓那些被夏言差了人選進宮充作禦前侍衛的勳就子弟們好生豔羨。
當然,從這些勳就子弟被選進宮裏邊那日起,為了區別之前怨聲載道的錦衣衛,夏言便為他們重新取了個雅致名字,叫做善樸營。其實這還是夏言抄襲了滿清的建製。現在整個皇宮大內的警衛便是由安全社科部、十六衛禦林軍和安全社科部負責。夏言從這些勳就子弟中千挑萬選,這才選了常遇春之子常茂做了善樸營的統領。另外為了讓這三部分的人能夠在一起協調行動,夏言便差了人去宣召了自己妹夫也就是耿炳文之子駙馬都尉耿璿來做上書房領內侍衛大臣,且位列上書房大臣。這其實也是夏言照搬滿清的各項政治製度,加上自己的改變齧合而成。至於上書房大臣的另一位便是那連中三元的黃觀,夏言管他叫做上書房領內秘書大臣,又叫從翰林院、國子監選了些品學兼優的生員來給自己讀讀奏,幫著自己寫一下那些實在是太難操作的毛筆字。
這兩位一文一武隨時伺候著夏言,不論夏言去了哪兒,這兩人也都是緊跟著不離,包括這夏言會見自己的美人兒。
且說夏言和香蓮兒泛舟太液池之上,夏言忽然想到香蓮兒這名字是在是太過平庸罷了,於是便衝著另一條舟上邊正在依了自己的意思奮筆疾書,為自己寫各類批示的黃觀說道:“黃愛卿,你來給朕的香蓮兒取個好名兒”。
這黃觀本就自認是熟讀聖賢書的世子,雖然做了夏言的上書房領內秘書大臣心裏邊高興地緊,也從心裏邊崇拜、敬仰著夏言,但是如今這夏言確是讓自己給一位毫無名分的夫人取個名字,心裏邊便有一陣不舒服。而黃觀這人正因了自己實在老實中肯,所以心裏邊所思所想便表現在了自己的臉上。
夏言之前說了讓黃觀幫著香蓮兒重新取名的事兒之後便是有些後悔,這家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自己自然是知道的。這會兒再去瞧黃觀的臉色時就知道自己又捅了馬蜂窩,隻怕這黃觀又得對著自己一陣勸諫。於是便趕忙說道:“黃愛卿,這朕也就是閑來無事說個笑話逗樂子,你隻管辦你的差事就好”。
還沒等夏言說完,隻見黃觀從自己所乘的舟上站起來,向著夏言叩拜道:“子曰:‘君子妄言’……”。
還沒等黃觀把話說完,這隨駕的耿璿卻是看到了夏言眼中的無奈,便在這舟上使足了勁晃悠幾下,隻晃的這黃觀一陣不穩,趕忙重新坐回到了這舟上邊不再說話。畢竟黃觀也不是傻子,知道湯鼎這是何意,為了同僚之間的合模便也不再說話。
夏言看著耿璿這般幫著自己,就趕緊著衝著他擠個眼睛,算是謝過了,接著便把香蓮兒摟緊懷裏邊說道:“這黃觀,香蓮兒不要和他計較,朕幫你取個名字”。
香蓮兒知道這是夏言在人家黃觀那兒碰了釘子,卻也不說破,隻是又嬌嗔一聲。忙命那搖櫓的小太監往前再走走,避開這黃觀便是。等走的遠了,這香蓮兒卻也是徹底放開,先是在夏言的臉上便啄了一口說道:“皇上理應忙著軍國大計才是道理,今日這般冷的天,皇上卻叫了奴家來搖櫓,這是何意?這樣隻怕不好吧。倘若傳了出去,這叫奴家如何是好,又叫皇上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