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允熥鎮守北平城(一)(1 / 2)

鄭太平找到朱允熥的時候,這位被自己的皇帝哥哥從親王銜降職為一個大家之前都從未聽過的什麼和碩貝勒銜正在和別的士兵一起在新軍大營的大營門口站崗放哨。鄭太平瞧得清楚,這位皇弟和碩貝勒爺穿著鋥亮的鎧甲,將照在自己身上的月光反射的更加熠熠生輝,他裸露在外的端著自己佩刀的手要時不時地拿到嘴邊哈上一口氣之後才會好過一些。和其他的將士們一樣,這位皇弟和碩貝勒爺靜靜的站立在那兒,除了手上的動作意外,其餘的部分一動也不動。

鄭太平在軍營門口遲疑了一會兒之後疾步向前在朱允熥麵前微微下蹲做了一個揖之後,悄聲說道:“王爺,皇上請您去乾清宮說話呢”。

”鄭太平,你以後可休要再叫我王爺”,朱允熥像是怕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般,在鄭太平的耳朵邊上悄聲說道:“皇上已經改封我為和碩貝勒了,你這麼叫就是在忤逆皇上的意思,你也是要我這臣子不好做呢”。

“好嘞,貝勒爺”,鄭太平也朝著朱允熥靠了靠貼著朱允熥的耳朵說道:“您以後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在這兒現燈山一會兒,我去和今夜執巡的主官說一聲便跟著公公前去”,朱允熥說完之後便朝著軍營裏邊走去,鄭太平一時叫不住他就隻好在原地等著。

好一會兒的功夫,朱允熥才穿著一身便服從軍營裏邊出來,走到鄭太平身邊的時候將鄭太平的拂塵拉了一下,像是怕打擾到別人似的一句話也不說,隻管朝著前邊走去。一見著朱允熥走的急,因此上鄭太平忙跑了幾步追上去,在朱允熥身後絮絮叨叨地說著皇上都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也是為了削藩治國著想,更是為了親王們成材著想,這才讓他們幾個親王還有太子、皇哥子都來這軍營裏邊訓練。

鄭太平一路走一路說,等到進了皇城的時候,朱允熥像是被鄭太平勞煩的著急了一般,轉身朝著身後的鄭太平吼道:“你在這兒唧唧歪歪什麼,我皇兄把我等放在這軍營裏邊自然是為了我們好,把我們從親王將為什麼貝勒也為了我們好,我們都知道的。你這麼說來說去你就不怕閃著自己的舌頭?”

鄭太平見朱允熥發了怒,再也不敢說話,隻是在朱允熥身後遠遠地跟著,一直到了乾清宮的時候才搶先一步進去和夏言稟報之後便兀自退了出去。

“進來吧”,夏言在乾清宮裏邊呼喊一聲,朱允熥便推開門走了進來,等到了夏言身邊的時候剛要準備跪下去,卻被夏言伸手攔住,“你辛苦了,來來來,到這兒和皇兄烤烤火,暖和一下,皇兄現下有要緊的事情交代你”。

朱允熥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趕緊從夏言手中搶過了夏言拿著的軟凳,在火盆邊放了攙著夏言坐了下去之後又行了個禮自己才做了下來。而這個時候鄭太平卻是領了夏言的聖旨去禦膳房拿了酒水來準備給夏言和朱允熥熱了倒上喝,好讓朱允熥好好暖意暖身子。卻沒想朱允熥根本就不喝酒。

“你怎麼不喝酒,這可是皇兄賜給你的酒水”,夏言親自為朱允熥把酒斟上,見朱允熥推辭就張口問道:“是不是嫌棄皇兄的酒水不好”。

朱允熥聽到此處,有瞧著夏言臉上裝出來的溫怒就趕緊起身抱拳行禮說道:“皇兄誤會了,是因為軍營裏邊不準喝酒,弟弟一會兒還要回軍營裏邊繼續站崗呢,要是被長官發現喝酒,那可是要遭重罰的”。

夏言雖說和眼前的朱允熥毫無半點血緣關係,按理來說本不會心疼眼前這位小自己幾歲的弟弟,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夏言聽完朱允熥這一席話,接著火光瞧著他手上長出來的凍瘡竟而鼻子一酸,差點就要哭出來,好在自己控製的好,趕緊轉過身去,沒叫眼前的弟弟看出來。等了好一會兒之後,夏言才又轉過身來拉著朱允熥的手說道:“皇兄這麼對你,你恨不恨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