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和鄭太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楊廣的事情,在夏言看來一個國家的財富隻有積累足夠才能夠放開手腳去做事情。就像是後世的蘇聯和美國的競爭,美國人因為有足夠的財富積累才能夠在冷戰時期擊敗沒有多少國民財富積累而忙於發展軍事實力的蘇聯。楊廣當年的作為就和後來的蘇聯人一樣,並不是他就真的混會不堪,隻是他將整個國家的民生放在了靠後的地方,百姓們實在是對當權者所提出來的美好未來沒有多少興趣,他們是真真正正地活在當下。
“皇爺”,鄭太平的小聲將夏言從無限暢想中拉回了現實。
“怎麼了大伴”,夏言回頭瞧著鄭太平問道。
“奴才本來不該說的,但是奴才又實在是要必須說出來”,鄭太平的言語瞬間小了許多,夏言就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鼓勵他胡搜下去。鄭太平這便就朝著夏言躬身行禮之後說道:“奴才剛才聽見皇爺說是叫楊本楊大人前去招募海民出海貿易,可是這招募來人之後造船什麼的都需要錢財,這可怎麼辦?這個楊本雖說忠勇,但是也不見他問問皇爺這錢財的事情怎麼辦,要奴才來說啊,這家夥就是愚笨啊”。
“哈哈”,夏言被鄭太平的一些話逗得哈哈大笑,在鄭太平的肩膀上一連拍了幾下之後才接著說道:“這些事情你自不必去擔心的,楊本現在僅僅是以自己的名義去招募海民而已,到了用錢的時候他自然會來找朕。他可不是愚笨,他就是想等著朕誇過他之後再給他錢。這家夥精明著呢”。
“是這樣子啊”,鄭太平一臉不好意思,在夏言麵前訕訕地笑了笑之後幫著夏言把酒水添滿之後退到一邊訓那些個在自己說話的時候偷偷摸摸地笑著的小太監,而夏言也依舊順著自己的思路向下想去。
“禮部尚書覲見”,鄭太平扯著嗓子把正在天馬行空的夏言從想象之中拉了回來。
“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實話,夏言對自己的這位禮部尚書實在是大大的不熟,因此上懶散地伸伸手叫在自己麵前跪著的這人起來說話。
“啟稟皇上”,這位禮部尚書清一清自己的嗓子之後說道:“追悼郭老侯爺的各項事務已經準備妥當,按照皇上的吩咐,文武官員為郭老侯爺齋戒三天,百姓為郭老侯爺帶孝三月已經安排好了,臣特來請示皇子公主們該按哪項禮製”。
“這個事情你去和書密處的大臣們說說就好了,他們覺得怎麼樣合適些你就怎麼安排便是”,夏言揮揮手就準備叫這位禮部尚書出去了。
“按我大明律,臣乃是禮部尚書自應有事向皇上稟報便是。至於書密處的官員們,臣品銜在他們之上,臣……”,還不等這位禮部尚書把話說完夏言便兀自將他打斷道:“你是說朕是在忤逆太祖高皇帝的旨意,是在顛覆我《大明律》麼”?
“臣、臣不敢”,這位在夏言的腦袋裏實在是沒有半分印象的禮部尚書被夏言一席話訓的戰戰兢兢,好一會兒功夫之後才怯懦著說道:“臣不敢”。
“好了”,夏言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因此上便三步並作兩步向前將這位早已經被自己嚇得跪在地上再三叩頭的禮部尚書扶起來說道:“好了,朕知道你的忠心,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你現在就去安排,從朕這皇城之內都要為郭老侯爺布置布置,好好鬆一鬆郭老侯爺,要不是朕的話郭老侯爺也不至於到了現下這般狀況。好了,你現在去辦差吧”。
“是”,這位禮部尚書再三拿起自己的袖子在自個兒的腦門上擦拭,戰戰兢兢答應一聲之後便轉身離去。等著這位禮部尚書走遠之後,夏言因為之前被再三打擾,早已經斷了思路,因此上就叫了鄭太平一道去看看自己的柳如是,好長時間不見了,夏言從心裏邊實在是太有些想念。
“幹什麼呢”,夏言不叫鄭太平稟報而是操起自己的嗓門在柳如是居住的宮外喊道。
“臣妾叩見皇上,皇上吉祥”,聽到夏言吆喝聲的柳如是著急忙慌地從自己的寢宮裏邊出來在夏言麵前微微欠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