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燦爛他們的馬車迎著晨光快接近萬淩城郊屬於楊老夫人的農莊時,暗衛突然現身報來最新消息:“小姐,四公子那邊出了點岔子,不知道他們今日能不能按原計劃進萬淩城。”
孫燦爛一聽心裏猛地一跳,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他們現在人在哪裏?可有什麼損傷?”孫燦爛連著三個問題,言辭急促,可想而知她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焦躁。
“小姐,請莫急,那裏有四公子還有黑子、灰灰在,沒人敢輕易傷人。
隻是小姐的行蹤被人識破,假裝小姐的寶兒被官府拿住,周鎮的那些官差完全不聽紅桃她們幾個丫頭的解釋,最後硬說她們幾個丫頭合夥謀害小姐,因此要將她們一起帶去官府。”暗衛將收到的詳情細細說了一遍。
“什麼?寶兒和紅桃、綠袖都被抓進了官府?楊四是怎麼弄的?連幾個丫頭都保護不了?”孫燦爛一聽更加著急,那三個丫頭雖然有些武功在身,可是畢竟都還小呢。
特別是朱寶兒這些年來她幾乎都在作坊裏,極少與人打交道,這乍然間被帶進官府,還不知會不會被嚇到,何況官府那是這幾個細皮嫩肉的丫頭能呆的地方嗎?
孫燦爛身邊的丫頭說起來是奴婢,可在孫燦爛的心裏她們相當於她的閨蜜,乍然間聽到這樣的消息,也難怪孫燦爛會著急上火。
“小姐,這事不能怪四公子……”暗衛見孫燦爛極有怪責楊延保,不由為楊延保開脫。
原來這事還真怪不了楊延保,楊延保他們這行人,在孫燦爛離開的那個城鎮休息了一天以後,見“孫燦爛”的咳嗽已經平緩下來,在征得“孫燦爛”同意以後,第三天就開始重新啟程往萬淩城這邊來。
一路上為了避免再受風寒,“孫燦爛”自然一直都在馬車內度過,就算下車進客棧也都是裹得極為嚴實,同時為了避免將病氣傳給其他的人,除了貼身侍候的紅桃和綠袖這兩個丫頭,連楊延保也不讓靠近。
前麵五天安然無事地過去了,眼看著再過一個夜晚,就可以到達萬淩城與孫燦爛重新彙合,大家的心情都放鬆了不少,隊伍中時而也會有些歡聲笑語,“孫燦爛”所乘坐的那輛馬車,有綠袖那個活潑的丫頭,自然也是笑聲連連。
不過在到達周鎮之前,半路上還是出了點小差錯,其中的一輛馬車不知何故受了驚,雖然車夫很快就控製住了馬車,卻已經驚動了其他馬,打亂了整個隊形,幾乎所有的馬車都陷進了官道邊的爛泥溝裏。
經過護衛隊好一陣努力,最算將馬車和貨物全部拉回了正道,查看之下發現受驚的馬是由於馬蹄上的鐵掌不知何故出了問題,經過處理總算全部安然無恙,可是這一頓折騰差點讓整個車隊錯過進周鎮住宿的時辰。
當時大家都沒往心裏卻,等到大家在客棧安置下來,這熱飯還沒吃上一口,就見一隊官差衝進了客棧,要求查驗每個人的身份路引,這才讓大家再次警覺起來,可惜為時已經晚矣。
雖然楊延保以孫燦爛身體不適為由,極力阻止官府對“孫燦爛”進行查驗,可惜人家官府正常的查驗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強行阻止。
若真的強硬阻止,那麼一頂知法犯法,幹擾官府正常公務的大帽子就會扣到楊延保的頭上。
好在這樣的狀況當初也有過設定,在阻無可阻的情況下,楊延保也隻能讓官差們查驗“孫燦爛”的路引。
自然這一查就查出了問題,所謂的“孫燦爛”其實隻是朱寶兒而已。
當時的場麵在外人看來極其混亂,楊延保鐵青著臉,怒氣衝衝地看著冒充自己未婚妻的朱寶兒,那個神情極其凶狠,隻差撲上前去掐住朱寶兒的脖子向她討要孫燦爛。
隻見楊延保虎目圓瞪,狠狠地將目光掃向紅桃和綠袖厲聲喝道:“究竟怎麼回事?你們小姐呢?”
紅桃和綠袖雖然知道這隻是做戲給外人看罷了,可是麵對楊延保凶神惡煞般的目光,依然狠狠地打了個冷戰,兩個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上前答話,生怕一個說得不好,楊延保就會撥劍殺了她們。
“你們說還是不說?不說是吧,那麼我還留著你們這兩個沒用的丫頭做什麼?你們都給我死去吧!”楊延保極力做出一個不見了心愛未婚妻的男子該有的形象,見兩個丫頭互相推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血紅的眼睛中都快要冒出火來,撥出劍來就要刺向兩個丫頭。
楊延保的舉動讓在場的人全都倒吸了口冷氣,這驍勇將軍還真是生猛,不愧是十四歲就能在陣前斬殺敵將的勇夫,隻是麵對這樣兩個嬌滴滴的丫頭他也能下得了手嗎?
眼看著兩個丫頭就要身首異處,穆統領上前一步,死死握住楊延保舉劍的手,對著兩個畏畏縮縮的丫頭沉聲喝道:“你們還不快說,山花小姐究竟去了哪裏?朱寶兒又是何時假扮的小姐?”
紅桃和綠袖仿佛被穆統領喝醒了一般,兩人頓時腳下一軟“撲通”一聲同時跪在了楊延保麵前,邊叩頭邊道:“四公子饒命!小姐……小姐在京城的時候就打算好了,讓寶兒先一步來周鎮做她的替身,她自個偷偷坐了寶兒前來的馬車先一步去了萬淩城。”